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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琴姐为侄忍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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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姑子要出门,唐氏便特意给了琴姐儿两文钱,让她买个鸡零狗碎的玩意儿逗秀姐儿开心。

宋琴打算昧下一文钱,因为心里发虚,去的时候走路都静悄悄的,还把陈嫂子吓了一跳。

方家跟宋家差不多大,但却很拥挤地住了三户人,除了秀姐儿一家外还有方二郎和方三郎,三兄弟的爹娘也还活着。

宋琴被送到秀姐儿屋子里时,就发现这里挤了不少姑娘,那些都是秀姐儿的堂姐妹们。

宋琴也都认得,叫了声:“淑姐儿,贤姐儿……”

秀姐儿两只眼睛还肿着,见了她想起两人一起说的要一起偷跑到大慈寺吃鹅肉饼子,自己却注定食言,顿时悲从中来,抱着人干打雷不下雨地哭:“今儿我实在让我娘打怕了,等过几日我不疼了,再让她打几顿消消气,我肯定跟你一起买那劳什子饼去。”

宋琴也挺可惜的,秀姐儿不去,她没了伴儿也不想去大慈寺了。

一旁的几个姐儿都听得发笑,二房的姑娘都还好一些,三房的两个姐儿因为祖母干过马泊六从小听了不少污言碎语,所以格外看不上干下九流勾当的人。

见宋家姐妹放着好好的秀才姑娘不做,要去摆锅弄灶,心里便十分的不屑,其中一个便笑眯眯地跟问宋琴:“我还当秀姐儿是胡说的,原来你们真要去干那抛头露面见不得人的活呀?”

宋琴在巷子里那都是从小一个个打过来的,听了顿时拍拍手,道:“梨姐儿,你是想讨我的打,还是想讨我全家的打?”

梨姐儿顿时想起前两日李老娘才在巷子里大发神威的事儿,脸上一僵不说话了。

她姐姐贤姐儿见妹妹吃亏,心下一冷,脸上却笑得很温柔,道:“琴姐儿,你知道么,厨娘闻多了油烟很容易肺上得病,秀姐儿他爹以前就治过一个厨娘,小时也好看,但干了厨娘后不到三十身子就吹气似的胀起来,后来不仅走不动,肺上还得了病,等到一断气,七窍便流了许多污血,秀姐儿她爹说,这是内脏坏了。你可要把你侄女儿看好了。”

说完,不待人说话,便轻飘飘地带着妹妹回屋了。

这话看起来是在关心宋莺,但说的跟咒人似的,宋琴听了很不舒服。

秀姐儿更是气了个半死,骂了两句:“小老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哭了,还不好意思地拉着宋琴往外跑,道:“我请你吃曹婆婆,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宋琴虽然恨不得跳上去撕了两人的嘴,但不知怎么脑子里却一直转着贤姐儿的话,如此竟然让秀姐儿真的拽走了。

路上,宋琴忍不住问秀姐儿:“她说的厨娘的事,是真的吗?”

秀姐儿摇摇头,道:“没她说的那么严重,要是干了这个会生病,咱们县还会有那么多厨娘吗?”

宋琴反驳道:“不对,我还不愿意念书呢,如今不还每晚都在抄那鬼书吗?可能人家做厨娘是逼不得已的呢?比如我吧,我就不愿意,但我娘要是打我,我就得做了。”

秀姐儿听得脑子发晕,不知道琴姐儿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宋琴也没有再问,而是低着脑袋自己想,眨眼两人走到了曹婆婆脚店,店门口她媳妇儿正在喊:“水晶圆子、红糖糕、酸辣粉、麻辣鸡爪——”

秀姐儿听得口水直流,曹婆婆看这两个猢狲就好笑,放了帕子过来,道:“你们今儿想吃什么?”

宋琴看看吃的,又想想宋莺,为难半天才问:“婆婆,是不是做饭的人真的很容易生病啊?”

曹婆婆的儿媳听了,觉得这话不吉利,还想说两句。

但曹婆婆是看着巷子里的猢狲长大的,她根本不在意这些话,还解释道:“姐儿说得不错,像婆婆我就是三十岁时犯了咳疾,那药汁子二十文一副,吃了多少年下去都不见好,要不是为了挣药钱,婆婆早关了这铺子养老去了。”

宋琴心里酸酸的,秀姐儿也觉得曹婆婆很可怜,于是在店里选了又选,又格外捡了两样吃的照顾她的生意,但问话的宋琴却破天荒地一件也没有挑。

秀姐儿怪了:“琴姐儿,我请客你都不挑,你病了吗?”

宋琴擦掉口水叹了口气道:“我不买吃的了,我要去绣庄。”路上她同秀姐儿解释:“你不知道,莺姐儿做那个饼子很费力,她说要省柴和油,所以烙贴经常贴近锅盯着饼子瞧,做饼做得都眼睛都快熟了还不停呢。”

虽然她不知道莺姐儿为什么要吃这个苦,但为了做好一件事冒着这么大得风险,宋琴还是想帮帮她的。

所以她想去绣庄问问,看他们有没有莺姐儿以前跟她说的那劳什子口罩,给她买一个回去戴在嘴上,叫她少吃点儿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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