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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爹生的也不是娘生的(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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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家听闻齐山王要来,都不敢迟,”方礼小声道,“这才来的比预计要早些。”

话音刚落,众人簇拥着一位女郎入了院。她身着一身绛紫色长裙,肩搭着一条绿色披帛,这穿着色彩虽不说不上鲜亮。但那白玉似的胳膊伸出来,竟带着一副翡绿透亮的玉镯和镶嵌着宝石的金钏。大成少地方有产玉石和彩宝,这种成色的想来也是外邦进献皇室之物。加之她左右仆妇、武婢紧紧相随,定然不是普通的管家女娘。

更重要的,是这女子样貌极美,且竟让钟昀生出些自愧不如来。

“哎呀!这该是方家长姐了?”

同种昀所想不同,这女郎不是轻声软语,反倒声音清亮,且气出丹田,若不是这一身纤细的白肌玉骨,钟昀还以为这女娘同她一样是习武之人。

钟昀见这女郎开口,众人自觉退避左右,心想或许,会不会这位便是齐山王家的世子妃林倾娴,于是连忙行了礼。

“世子妃不是养胎吗,怎么在家坐不住跑出来了?”方礼道。

“关你什么事呢,”林倾娴似有不悦般眼珠子瞟向方礼,但她面朝着钟昀笑容未减,“慕儿,把那礼盒都抬进来。”

正巧方佑慈也进了院,二人见过之后,林倾娴便解释说,齐山王不巧发了头风病,今日来不了。世子殿下突然有事被召入宫,只有自己能够前来观礼。齐山王本是受托为筮宾,但如今连床榻都下不了,只好把加冠重的任交还给方祾的父亲方佑慈。

方佑慈本想多同林倾娴寒暄几句,但接着又是左相欧阳敬一家到来,林倾娴便识趣的退避了。

方祾虽不喜这种场合,但被赶鸭子上了架,礼仪却也周全,在冠礼的仪式上没出什么岔子。只不过仪式完毕,便一溜烟跑不见了踪影。

可惜钟昀首次露面,各家都对这个女郎十分好奇,钟昀难以脱身去寻方祾。当然,钟昀也是想自己从人群中解脱片刻,毕竟站立太久,她的身体不免酸痛难忍。

管卉心知钟昀身子不快,便出来解围。方家主母对外称病也有多日,现下陡然出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钟昀来历身世不明,管卉不想让众人猜测传谣,于是“直言”了钟昀的过往。说她是从前方家被贬去郧县路上,寄养给了方家的远亲。

管卉的故事可谓张口就来,撒谎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我家云开自幼体弱,出生之后,少有带出门。当年主君仕途不顺,我们不得已前往陨县。这路上山高水远,这孩子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我们便想着将她托付主君的姑母一家照拂。”

“我家主君早年失去双亲,也是多亏这位姑母将他抚育成人。后来,我们以为再无回到帝都可能,便不想让这孩子再跟着我们受苦,将她过继给了姑母家。可怜老姑母无儿无女,将云开过继过去,一来能同她作伴,二人互相照看,二来也是报了当年她对主君养育之恩。”

“好在皇天庇佑,主君能再回帝都。我们本想接云开与老姑母回来。可是不巧姑母病逝,云开坚持要为她守孝三年,这才拖到了今日。”

“但这孩子命苦,回京途中又与山中流石,坠入山谷,摔坏了身子,”管卉擦拭眼泪,哽咽道:“昏迷卧床数月里,嘴里一直唤着老姑母的名字。”

“我们感念这孩子孝顺,便遂了这孩子的愿,让她以钟氏之姓,回我方家。”

话毕,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红着眼眶道:“右丞一家孝思不匮,当年蒙冤受难也是一心忠君。如此忠孝节义,当是我辈楷模!”

在众人接连附和声中,管卉拉来钟昀,要她帮忙把方祾找回,钟昀这才有了机会脱身。

——

行至后院,钟昀感叹,如今自己也算“名正言顺”成为了方家长女。但也不知她这个身世,管卉是现编的,还是同父亲商讨过的,可别哪日露了馅。

一面走着,钟昀听到好似有谁在低声垂泣,她叫何妈妈别出声,而正巧此地僻静,草树茂密。钟昀将那垂泣之人所言听的一清二楚。

“禇郎,抱歉,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从未想过毁约,真的!”

“嗯,我知道。”

“所以,所以。。。”

“不是你的错,怪我。。。。”

这另一人的声音钟昀熟悉,但那女声倒是耳生。虽说方家三位郎君都已成年,方佑慈在钟昀面前,极少提及他这三子的婚事,钟昀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三人非方佑慈亲生所至。而管卉更是对此不闻不问,这到让钟昀觉得十分奇怪。这一家真有意思,似乎都在自己忙自己的,各不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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