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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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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因为小通渠的无名尸案,锦衣卫在附近日夜搜查,导致会议迟了三日。

等各参与人员归位,纱帘之后烛光亮起,八大长老依次归位。

可林衍目标却不在此,他径直掠过议事堂,往更深处的地牢而去。

地牢里面关着的,是一个瘦弱书生模样的人,此人正是数月前被褫夺藩王之位的刘濂锡的长子刘慈。

刘家满门被抄斩,官兵逮捕人员当日,刘慈偷拿了他父亲多年来与朝中各官员往来的明细账本,带着幼弟从刘府密道脱身,一路上,数次躲开官兵和朝廷人员的追捕和暗杀。

牵机阁见他有几分胆色,便派人前去接应,将他收归门下。

他一开始扮得恭敬顺从,却在七夕那日以索要账本为由,传信在京中的妾室,于云墨台引来其表兄锦衣卫、何靖川的注意。

何靖川此人心思深沉,又与林衍是死对头,若不是林衍当日警惕,趁乱将刘慈带走,恐怕自己现在已沦为诏狱阶下囚。

牢房门被打开,林衍走了进去,坐在狱监搬来的红木凳子上。

见到来人,刘慈发了疯似的扑到他面前。他的双手被林衍折断过,现下还未好全,松松地缩在胸前。

“林堂主,救我。”

几个人看管人员持刀拦下,刘慈被吓得腿软,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林堂主,我是真不知那日何靖川会来,香儿一向胆小,又有孕在身,更不敢随意招惹他那个表兄,七夕那日,真是意外啊。”

林衍坐在凳子上,用指尖玩弄着烛火,影子被拨弄得时现时灭。他挥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

“堂堂世子爷,一朝沦为阴沟鼠,滋味如何?”林衍语气狠毒,眉目间凝着明晃晃的笑意。

刘慈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将脾气生咽下去,别过脸,回避道:“我什么都不知。”

圣意说刘濂锡反叛,可事实到底如何,现在只有这个刘慈知道。

他手里的账本事关刘家见不得光的往来明细,如果真是反叛,那在账本上定会有详细记录的官员名单。

所以现在,不止牵机阁,恐怕整个朝堂都在找他。

“是不知,还是蠢?”

“你——”

“都落到牵机阁手里,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出去?”

刘慈咬牙道:“要我交出账本可以,不过我要先见我妻儿一面,必须确认她们都安全了,我才能配合你们”

前几日,他欲跟牵机阁达成协议,只要见妻儿一面便会交出账本,可却被眼前这个人一票否决掉。

林衍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忍不住抚掌。

“好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同林鸟,听说刘世子为了一个京城小户的女儿,几次忤逆家中亲事,看来传闻不假啊。”

他侧身向前,露出腰间的青玉短匕。

怎料刘慈一个纵身往前,扯下那把断匕,拔出,放在手腕上。

他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一条退路,威胁道:“林堂主,我知道你说话举足轻重,可我现的命也金贵着,若是他们发现我死在你手里,不知会不会放过你啊?”

青玉短匕锋利无比,一眨眼便在他手腕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林衍只是看着他,并不言语,甚至好整以暇地往后仰去,长腿一伸,全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慵懒样子。

刘慈双眉紧紧皱着,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割破的手腕,见林衍无所动作,他咬咬牙,力度又大了几分,直到鲜血慢慢涌出,滴落。

“我真的割了,你考虑清楚,我只要确保我妻儿的安全就会交出账本,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话间,一滴血顺着皮肤滴落到林衍靴子上。

这是才新换上的。

林衍眉目一凛,阴霾蔓延至全身,令人望而生畏。

“你死就死了,千不该万不该,把血溅到我身上,云墨台上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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