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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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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华龄火速地记录下来,“灵修”即是拟“刘”姓,而“游乐”则对应着“叶”①——其所代表的正是刘大娘子和叶六娘子。

刘大娘子只定下了十五日当日的禅房。由此判断,叶六娘子

她趁热打铁,把每个标注的词汇都拆解开来,借着这张书案,迅速抄录了一份解码后的名单。

这份加密的名册还划了“正”字,孟华龄猜测是住户进出的次数或者捐献的香火钱数量。

既然如此,这岘水寺岂不是更为可疑?

寻常借住禅房的香客,大多不用支付一分一厘,这寺中不仅严格限制人员进出,还用密语的方式作名册记录,若是毫无异常,为何不敢正大光明地写出香客的名字?

这一夜中,孟华龄将四本册子尽数抄录一遍,标注出自己破译出的住户姓氏,譬如“王”和“汪”,“喻”和“余”类同音的姓氏,她进行了特别标注。

夏日天长,寅时中天光已微明,鸟儿欢快的啼叫将夜半时分的蝉鸣遮盖过去,天边外的朝霞晨光透过紧闭的窗棂,洒在孟华龄隐含疲惫的面颊之上,给她的脸上添了一抹鲜艳的胭脂色。

孟华龄拉伸着微微泛酸的手腕,伸了个自在的懒腰,“总算是完成了,这一夜事情不少啊!”

她微笑着感叹一声,称赞自己颇具效率,但是一想到叶五娘子下落未明,一张俏脸又沉了下去。

赶在岘水寺第一声晨钟被敲响之前,孟华龄完成了名册的翻译事宜,她小心翼翼地将册子按照先前的顺序和样式放回柜中,挂上锁。

还好是没有监控的时代啊,孟华龄在心中偷偷感慨一句,似乎是在愉悦地偷笑。

她将翻动过的物品都归回原位,从地道又回到了刘大娘子的“丙”字号禅房,把僧袍归位,走时还是翻的窗户。

孟华龄避开了早起的去上晨课的岘水寺寺中人,翻出后院的北墙,绕了一个大圈,又来到了岘水寺山门之外,她昨日与叶阿柑二人约定好的地点。

孟华龄在贼窝里提防着熬了一夜,体力上无碍,撑得住,但是熬夜也免不得使她面色泛黄,眼下乌青,就等着她们拿来胭脂水粉,掩饰一下面上的疲惫之色;二来,也是为了梳洗打扮一番,装扮成岘水寺征敛钱财的目标人物。

她闭目养神,将丹田中真气在全身经脉中游转两个周天,再睁开双眼,一霎时灵光乍现。

孟华龄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到叶家的马车从城内方向驶来,叶阿柑从车窗探出头来,另一边则是叶子诚那个去而复返的侍女洗玉,两人的目光都在四处搜寻。

叶阿柑眼睛一亮,她看到了孟华龄端坐在一棵高大樟树的伞盖之下,向孟华龄挥了挥手。

马车在树前停下。

孟华龄自然也看到了马车,她径直上前,也不用垫脚凳,长腿一跨,迈(跳)上了马车。

“衣服头面可带齐全了?”孟华龄开门见山地问道。

叶阿柑和洗玉异口同声道:“自然,孟娘子。”

洗玉将车内一个锦缎包袱递给孟华龄,孟华龄打开一瞧,是一套崭新的烟紫色苏绣纱罗裙。

更有整套的金镶玉头面,主冠是缠金丝的盛放莲花,足有两只手大小,其上装点着碧玉、宝石、珍珠,阳光一照,映出七彩流光,华贵异常,足足装了一个长宽高皆是二尺的首饰匣子。

“甚好。”孟华龄颔首称赞,洗玉帮她穿戴好一身衣服首饰,孟华龄用她们带来的妆粉遮掩住眼下淡淡青黑,勾勒一对远山含黛眉,在两腮扫上红色胭脂,抿上朱赤色的口脂,给一张俏脸增添了三分颜色——正是,十分清水芙蓉的姝丽上又平增了三分成熟韵味。

孟华龄不忘给自己的五官做了微调,使得一会儿在寺中遇见之人不能辨别出她真正的容貌。

她这一套上妆手法直教洗玉和叶阿柑看得呆了。

孟华龄的日常装扮就是素色衣裙,不施粉黛,本朝人在服饰、妆容上甚是讲究,男子女子出门都喜上妆。所以,其实孟华龄也算是年青小娘子中的异类了。

她们何曾见过孟华龄如此光容鉴物,雍容尊贵的样子?一张熟悉的脸变得美艳又陌生。

叶家马车宽阔,其中坐了三人,也不见狭窄,孟华龄收拾停当,二人更是瞧得转不过眼,叶阿柑忸怩地吐出一句:“果真是神妃仙子,光风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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