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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令他无比眷恋的指尖指向他的身后。
“清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从什么肮脏地方出来的。”
他不受控制的回过头。
身后,是那夜夜笙歌的牢笼,交。缠在一起的身。体,是他自记事起便无法逃脱的梦魇。
不要
“不!嗬!”
他浑身一搐,自噩梦中脱离而出。
贵女
四下陌生,他呆怔怔的坐在床榻上。
这里他不认得。
少年满身冷汗,宛若自井水中打捞上来,碎发都黏在脖颈,他双手冰冷发颤,似病入膏肓。
贵女不在这里。
贵女不要他了
宣隆坐在外屋,乍听见屋里惊天动静,匆匆跑进去,待见那墨发披散满身的少年竟自床榻上摔了下来,他都不免吸气。
“你老实点儿吧!铁打的身子啊?!”宣隆都不敢碰他。
昨夜他见了。
沉清叶那一身的伤,光是看都触目惊心。
那是受过惨不忍睹的虐待,昨夜又挨了打,新伤旧伤叠在一起,看一眼都吓人。
就连张医师都连连叹气,这少年小小年纪,浑身上下近乎没有一块好皮,就连手指头都是行过拶刑的,恐怕是因行拶刑的年岁不大,才导致他本该好看的手指都生的怪异。
宣隆早对他改观,正想用巧劲儿将人扛到床榻上去,却先被少年死死拽住了胳膊。
他力极大,宣隆一个粗奴都觉得痛。
少年右脸上贴了药布,面上毫无血色,显得一双瞳仁儿过分的黑,似泡在寒水之中的黑曜石。
“宣隆,”他死死拽着宣隆的胳膊,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将要喘不上气,“贵女呢?”
“贵女?”宣隆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觉得沉清叶此时宛若天将要在他眼前塌了似的,“二娘子自然在卧房了。”
“你怎么回事儿啊?”宣隆想拉他起来,“听闻你前夜招惹了七殿下,你真是疯了魔,就你这张脸还敢凑上前去,没掉脑袋都算你命大,多亏了二娘子护着你!”
沉清叶才恍惚感觉到他耳畔依旧在不断嗡鸣。
他没有被卖。
贵女没有将他换成那价值连城的白孔雀。
沉清叶抬手捂住额头,近乎虚脱。
倒是宣隆开了话匣子,不住在他耳边念叨。
沉清叶知道了他此时在张医师的药房处,因着别府近两日管事的都病了,甚缺人手,本是要给沉清叶送回他那小院里,管他每日的药便是了,但二娘子不同意,病中硬是要沉清叶住进了张医师的药房处,如此时刻都有人看着了。
“二娘子挂念你呢。”
宣隆说着,道了句等等,沉清叶还没来得及问他一句贵女情况如何,便见宣隆又匆匆出去了。
沉清叶坐在床榻上,魂不守舍。
直到宣隆抱着花盆到了他的面前。
他乍然闻到的,是比贵女身上更浓的花香气味。
雪白的花儿落入他的眼底,沉清叶愣愣,他抬手想碰,又不敢,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干净漂亮的花发呆。
“这是什么?”
“栀子花,”宣隆还挺纳闷的,“好像最近的时节都没有,是二娘子特意要大公子派人自南方地界寻来的,说要送给你,你怎的还喜欢这没用的啊?也不讨些金银珍馐的。”
“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