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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认认真真地听了,又跟他要了一份捐助合同模板,交给随行而来的律师仔细研究。
律师忙碌的时候,小珠说想去看看外面墙上贴的照片,副经理陪着她一道出门。
小珠抬头把每张照片里的孩子都看了一遍,问:“他们都失去了父亲母亲吗?”
“大部分是这样的。”
“如果父亲还在世呢。”小珠问。
“有一方监护人在的话,我们还是会首先督促监护人履行义务,如果监护人确实没有抚养能力,我们才会具体分析情况。”
“哦。”小珠双手背在身后,亭亭地站着。
目光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那照片里的女孩穿的校服裙和南达的有七分相似。
语气有些轻,“没关系,等她父亲去世我再来找你们吧。应该很快了。”
从总会办公楼出来时还是半上午,今天天气很好,小珠征询那位律师的意见,她想再去别的地方逛逛,问律师先生接下来要去哪里,是否要先送他去他的目的地。
律师很谦和地表示,他今天也没有别的日程安排,可以全程陪同霍夫人,以防有别的需要。
这也是小珠意料之中的。
她浅浅微笑,没再试图赶走他,坐到了车后座。
虽然难得地想出去逛逛,但其实并不知道能去哪。
小珠想了一会儿,最终请司机开去乌本桥。
雨季的乌本桥水位猛涨,已经接近桥面,与两个月之前的景色已经大不相同了。
从前小珠不懂得欣赏它的美丽,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地方游客络绎不绝。
她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借来了一双眼睛,才终于看到了此处的宁静祥和。
桥上有人在漫步,有人坐在一起聊天,他们的剪影被张贴在天空的幕布中,偶尔一个偏头,一个对视,靠近拥抱的动作,都很像电影。
太阳缓缓沉下,落进锦缎一样的云中,晚霞烂漫。
小珠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有下车,以免真有可能被附近见过她的人认出来。就坐在车里,看完了一场被车窗框裱的日落。
夕阳快要消失的那一刻,远处的马哈伽纳扬僧院敲起了幽幽的钟声,小珠阖上双目,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她的眉眼被浸染在余晖的柔光之中,因悠扬的钟声显得缥缈。
钟声息止,一旁陪同的律师感兴趣地问她:“霍夫人也信佛吗?”
小珠用问题回答他:“不信教可以许愿吗?”
律师笑了:“当然可以,任何对美好生活的祈愿和向往都值得被尊重,祝夫人的愿望早日实现。”
小珠也含笑:“谢谢,希望如此。”
天黑之后司机把小珠送到了公馆,再送律师回去。
霍临已经在房子里。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也可能是回来之后换的便装,白色的圆领T恤,马球短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蓝光镜,高大英俊,坐在桌边敲笔电键盘,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小珠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有点惊讶,一时没有靠近。
霍临知道她在看,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才抬头看向她,确认了她眼底的神色之中有被惊艳的成分,挽起一个有点得意的笑容。
他张开手叫小珠过来。
“你迟到了三个小时,和我昨天扯平了。”
从乌本桥回来确实有点远,可是,“我又没有约定过回来的时间,你以什么标准算我迟到。”小珠反驳他。
“从我开始在心里等你的时间算起。”霍临说得理直气壮。
小珠张了张嘴,没有立刻说出来话。
霍临牵着小珠去餐厅,今晚的主食是打抛饭,配以绿咖喱鸡和青木瓜沙拉,还有冬阴功汤,用小珠最喜欢的胖嘟嘟的瓷锅装着,摆在两个人的餐桌上,有两副木质碗筷,看起来色彩纷呈,热闹可爱。
小珠被霍临安排在他的左手边,那么大的一张四方桌,他非要两个人都挤在桌角边坐。
小珠跟他说:“你不用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