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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一树看着这近乎几百幅的肖像画,显然不是短时间能画的出来的。
楼青台没有等楼一树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在那座烂尾楼,当时我好不容易得到个跑龙套的角色,至少不会饿死,可一切都太无趣了,那场爆炸正是我想要的,我当时就想着,就这么死掉好像也不错,但是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楼青台蹲在楼一树的身前,明明现在被桎梏的是楼一树,他却要装得自己很可怜。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既然救了我,为什么又要从我的身边消失?烟雨,为什么?”
楼一树轻咳两声,上次他没有抓到重点,这次倒是想起了要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呵。”楼青台站起身,走到楼一树的身后,他伸出一只黏腻的手抚摸着楼一树的脸颊,“你以为我跟乔雩溪那蠢货一样?我看到了,看到了一座燃烧的酒楼,当时或许发生了时空的错乱,本来你都要从那边脱离过来了,可那些人一唤你的名字,你就往回走,你的身影就这么凭空消失在我的眼前。”
“还好,我听到了你的名字,烟雨烟雨,真好听啊。”
京城的百姓确实都爱叫他的字,不然也不会两字烟雨流传到现代。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楼青台喟叹,诉说着自己的深情,“一开始,我先是去找你的历史,把你的人生看了个遍,可这一切都太虚幻了,于是我选择把你画在纸上,你看!这些全都是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楼青台将他的下巴抬起,空中所有肖像画的眼睛注视着他,就算同样的话重复两遍,楼一树依旧无法理解楼青台嘴里那所谓的爱意,甚至走起了神,他突然想起了几周前,在博料上看到的某条评论:
【他是真的爱装,谁还记得他曾经在节目说,只要看见一个人就能把那个人原原本本的画下来?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真是笑掉大牙了】
网上的消息真真假假,估计网友真的没有想到,楼青台真有这个本事。
“可是雕像和画作也太冰冷了,没有温度没有弹性。”楼青台将脸凑到楼一树的耳边,细细嗅着他衣领里传来的香味,闻就算了,还想去咬楼一树的耳朵。
楼一树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所以你把你自己变成了我的样子?”
“对。亲爱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
楼一树冷冷地对楼一树做出评价。
如果楼青台真的整完后就满足了,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脑子里有很多的想法,无奈,也只是想法而已,但是——哈哈哈哈哈——”他像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那嘴咧成可怖的样子,语气尽是嘲讽,“乔雩溪这时找到了我,他连我跟你都认不出来,还想要跟我交往,真的是太可笑了,每每想到他那副献殷勤的模样,我都觉得有够恶心的,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还得谢谢他,四千万不仅还完了我整容贷的款,还能够做许多曾经只敢想想的事。”
楼一树听楼青台这番话,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乔雩溪的爱比你要光明磊落得多。”
这话像是戳中了楼青台的七寸,他的双眼猛地睁大,估计是这几天没合过眼,红血丝爬上他的眼球,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楼青台揪着楼一树的领子,应激地怒吼:“乔雩溪他算个屁!他对你的爱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楼一树没有理会楼青台发疯,只是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可是我喜欢他,他是我男——唔!”
话还没说完,楼青台徒然抬起手捏住了楼一树的下半脸,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移到了楼一树的脸上,楼一树眉眼弯弯,让楼青台不痛快这件事极大地取悦了他。
“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我用了无数的方法,为了你,我去烂尾楼纵火,可年久的烂尾楼没有电,没办法复原曾经剧组爆炸的场景,为了还原那个电,我更改介质,甚至将排插放进浴缸的水里,我为了你我命都不要了,你怎么能喜欢上别的人?你应该继续救我,亲爱的,你救了这么多人,再救我一次,不可以吗?”楼青台双瞳震动,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光辉事迹,颇有些自豪。
“我来救你,那谁来救我?楼青台,我到了这陌生的世界,又有谁来救我?”嘴巴被捂住,楼一树说话有些模糊不清,“你不要说是为了我,我没有得到什么,甚至来到这里,都非我本意。”
打嘴炮很没有意思,楼一树看一眼楼青台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听不懂,或者说不愿意听懂自己在说什么,楼一树叹了一口气,最后劝了一句:“你在历史上,有看到我二十五岁后的故事吗?”
楼青台颤抖着手松开楼一树的嘴,他当真开始回忆曾经看过百遍的史书,无论在脑子里怎么翻,他都翻不到有关于楼一树中年或者老年的历史。
“如果是注定,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
如果史书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记载楼一树二十五年后的人生,如果他的穿越是注定,那不是楼青台,也会是其他人,总会有一个契机。
或许应该称之为命运。
楼青台直起腰身,脚下轻轻后退了半步,其实他早就输了,在那个夜晚,他没有将楼一树绑回自己身边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他也没有想到,楼一树来到了这个世界还能有依靠,在他的设想中,他会将楼一树锁在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本来就是凭空出现的人,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痕迹,可他万万没想到,楼一树的到来让他陷入昏迷,他只能在梦中听到他的声音。
一想到博料上乔雩溪喂楼一树喝酒的画面,他就恨得牙痒痒,乔雩溪凭什么?他算什么?再滔天的罪行他楼青台也犯下了,不差一个强丨奸罪。
于是,楼一树见楼青台沉默不语,只是从身后又拿出了那熟悉的箱子,里面的药剂跟上次的不太一样。
楼一树对这个针管都有ptsd了,看着楼青台拿着针管越走越进,他却只能原地蹬脚。
“省一点力气,待会儿在床丨上才有力气叫,上次给你打的只是药的一部分,现在两种药加在一起,亲爱的,你不会再说出我不爱听的话。”
冰冷的液体注入血管,几乎是一瞬间,楼一树就感受到热量从小腹传来,楼青台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一旁那狭窄的床上,他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楼一树身上的纽扣,眼底滚动浓浓的情欲,看楼一树因为欲望卷缩成红嫩的虾米般。
楼一树的生理性泪水落了下来,可能是药物作用,不只是眼泪,任何能出水的地方都异常汹涌,就能唾沫都分泌过多,他带着哭腔抗拒着,“楼青台,你清醒一点,不要,别碰我。”
楼一树的话又刺激到了楼青台脆弱的神经,他拽着楼一树的头发,面露凶狠,“不让我碰让谁碰?乔雩溪吗?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
楼一树听到乔雩溪的名字,呜咽了一声,他身上的衣服被脱得越来越少,也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