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第7页)
江池解释说:“怕被水弄脏就裹了好几层,里面还有汤,当心点别洒了。”
周念耐着性子打开最后一层,里面是塑料盒子装的烧卖和骨头汤。剩下一个盒子里装着打火机和香烟。
她把烧卖端到两人中间问他饿不饿,江池摇摇头让她把烟递给他。
周念把香烟拿给他,江池伸手去接却迟迟等不到她松手,两人无声对峙了会儿,她说:“把烟戒了吧。”
这是她第二次让他戒烟。
江池稍稍使力,从她手里接过烟和打火机,抽出一个烟衔在嘴上,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戒不了,有瘾了。”
周念看着他娴熟地拢手点烟,烟星一明一灭,白烟缓慢升空。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戒不了。”
江池不知想起什么,拿烟的手一顿,笑着看了过来。
“那天你说让我等,我没答应。后来我也想过大不了就算了,结果呢?还不是一样。”
“照样想。”
第33章第33章要说我们之间非得有所图……
晚间,水位稍稍下降但远达不到能疏散人群的地步,留宿学校已经板上钉钉。张宁又打电话来,内容无非就是从抱怨天气突变到抱怨校领导无能,顺带着埋怨周念不够变通,早知道就不该去学校的。总之一番怪罪下来,除了自己谁都有错。
班级群里也很热闹,男男女女大通铺,夜话不断。有人提到周念,询问‘老大男人’是谁,周念扫了一眼没理睬。
学校断水断电,周念翻了好一会儿才从医务室里翻到一只酒精灯。她用打火机把灯点亮,放在医务室的桌子上。
借着灯光,周念把江池的湿衣服揉进被褥里,好吸收掉多余的水份,但始终达不到干燥的效果。江池见她不厌其烦地揉被子,就把衣服扯了回去。
他说:“别弄了,明天就干了。”
“不行,晚上冷。”
周念想抢却捞了空。
江池说:“衣服太脏,你就算弄干了也穿不了。”
“你说的对。”
周念把衣服拿了回来,把它放在饮水机下冲了一遍,发黄的T恤重新变白,但也白不到哪里去,火光微弱,怎么看都白不了。她把衣服拧干后搁在一旁,抱着脏被子出门。
江池疑惑,
没多问默默地跟了出去,只见她把被子扔在角落,而后慢条斯理地去开窗,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她又回到房间,拿着酒精灯走到被子旁。
江池虚靠着门点了根烟看她,大约猜到她想干嘛,提醒道:“一床被子烧不了多久。”
她背对他出声:“我知道。”
周念用盖子盖灭酒精灯,等星火殆尽,她把灯芯拆了把酒精洒满棉被。然后走到江池身边伸出手。
“打火机。”
江池朝外吐了口烟,没给打火机,把手头的烟给了她。
“用这个一样。”
周念不挑,把烟头往被子上一扔,瞬间火势凶涨,火舌乱蹿。熊熊烈火把她较小的身躯拉得很长,江池默默的看着她,突然发现在她身上有种不计后果,歇斯底里的狠劲。与赵樾对峙那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但回忆起某些细枝末节,又觉得她小心谨慎,瞻前顾后,不然,为什么还要他等呢。
算了,他安慰自己:不过是等一年而已,如果在她身边的人最终是自己,那早点晚点又如何。感情就像是天平,只差一克都有高低,既然她较利避,计得失,爱得小心翼翼,那自己大度点稳稳地下沉在天平一端又如何。
他想,只要她心里的那个人是我就好了。
周念回屋拿了衣服,江池紧随其后搬了两只凳子,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烤火烤衣服,顺便给火堆里添了些从凳子上拆下的木头。
周念突然偏过头看江池,江池回看她。
她说:“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江池:“谁?”
周念:“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
江池身形微滞,缓缓地错开视线,看向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