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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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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的划过他浓墨锋利的眉,用脂肤感受到他坚硬的眉发,又慢慢往下摸,摸他皲裂起皮的唇。

他昏睡之中,像是一颗缺水的木。

宋知鸢一见他就觉得心疼。

她知道他有时候很坏,他是个锋芒毕露,也不知收敛的人,靠近他,就难免会被他的所伤,他的骨头里就是带了点狠劲儿,去不掉,混在他的爱里。

既往不咎?他不死不休,不原谅不释怀,不宽容不豁达,就像是那穷凶极恶的狼,逮着了就要狠狠地咬一口,连皮带肉连血带骨一口全都吞下去,咔吱咔吱的嚼,每一寸的味道都要品尝。

不知道这是不是位高权重的人的通病,好像每个走到最上面的人,骨头里都藏着一股疯子一样的执拗,明知道不可为,却非要撞上去。

宋知鸢的手指虚虚浮浮的在他的唇瓣上扫过,随后起身想去给他弄点水来,用药勺灌进去润润唇。

但她到案旁一看,才发觉方才那群将军们早已将北定王桌案上的最后一点茶水喝光,一点都没给人留下,她只得起身去叫外面的人筹备。

宋知鸢起身出了帐篷,正好叫外头等候的军医抓到机会,拉着她开始说东说西的瞎扯,拖住了宋知鸢的脚步,而一旁的亲兵则趁机溜进去。

王爷这头的军务谁都能处理,但王爷的世子爷,只能问一问王爷。

他们刚收到赵灵川那头的消息,说是世子爷已经跟那位姑娘流落民间了,俩人不知道怎么搞得,似乎已经不打算回长安,只在附近筹备婚事了,姑娘出去做生意赚钱,世子爷天天在家给人洗衣裳做饭,也算得上是女耕男织,过上小日子了。

“我们的人过去接了。”亲兵道:“但是世子爷非要跟她成婚,不肯回来。”

大概过几日,俩人就要磕头成婚了。

这事儿太大,所以亲兵直接过来偷偷问问王爷。

亲兵过来一通说完之后,躺在榻上的北定王连眼睛都没睁开,只丢还了一句:“随他。”

孩子长大了,自己有自己的孽要作,他这个当爹的无意去拆分。

只要人活着,他就不算对不起他的大兄,其余的,让他自己去受着吧。

耶律青野话音落下后,突然缓缓睁开眼,问:“人呢?”

他问的这个人,显然不是离开的那些将军。

一旁单膝跪地,凑在榻边回话的亲兵压低了声音,道:“军医正与她言谈、拖着时间,好让属下进来。”

他们王爷在这里装重病起不来身,其余人就都要打掩护,整个北定王营地的人都搞的像是做贼一样,跟着耶律青野一起鬼鬼祟祟的做事。

由此可见,什么将带什么兵。

耶律青野拧着眉在榻上躺了片刻,最终一咬牙,低声和亲兵念了几句。

亲兵匪夷所思的抬眸飞快望了王爷一眼,又低头应下,匆忙离去。

亲兵离开后不过片刻,宋知鸢就提着壶进来了。

军营这边的东西都不怎么精致,壶也是最普通的大壶,里面装着沉甸甸的水,她寻个干净的杯来,倒进去一满杯,随后坐在榻边,慢慢的吹着杯上面的热气。

待到杯水温凉,便能送到耶律青野的口中了。

她搅动着手里的茶杯,思绪乱糟糟的。

耶律青野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她怕是这一生都难以自解。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搅动着杯中的热水,瓷羹勺磕碰在杯壁上,传来清脆的碰撞声,宋知鸢的眼眸渐渐放空,双目无焦距的瞧着面前的耶律青野,不知在思虑什么。

耶律青野依旧安静的躺在榻间,唯有胸膛还在轻轻起伏。

宋知鸢抬手去摸他滚热的胸膛,心想,若是这次他能醒过来,还会怪她吗?

难说,这个人性子就是就是“宁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让他痛过一次,他要记上一辈子,时时刻刻都要记着。

他这倔驴脾气,任谁都收不了。

恰在此时,帐篷外有人快步行来,宋知鸢刚放下手中的茶水杯,起身便瞧见帐篷外进来了一位军医。

军医神色匆匆,面上带着几分为难神色,进来之后便是一脸的不安。

宋知鸢瞧见了便问:“正医官这是寻了新法子来?”

这些医官都有品级,按照功劳大小资历深厚以区分,因为大陈常年打仗,四边跟谁都能磕一下,所以军医体系十分完善。

最高的军医能做到三品,跟太医院是一个等级,分为正医官与左医官、右医官,往下则是军医使、军医判、四品五品六品、从六品、七品、从七品,和一些无品阶的小军医。

军医这一行当,跟太医还有点区别,军医太粗糙,有时候还得抽刀子打仗,太医更细致,用药也小心,但是也有能互通的,早些年也有太医从太医院调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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