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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走,还扬言一定要去见长公主。
“长公主心里一定是有我的!她怎么可能赶我走?我不信!让开——”
沈时行就像是路边突然被人抽了一嘴巴子的狗一样,他狂暴了!跳起来逮谁咬谁,但因为身体里面尚有余毒未清,所以他也没多少力气狂暴,很快便被公主府的侍卫给拖出去了。
被丢出去的时候,沈时行还几次试图重新闯入。
拦门的侍卫又一次将人赶走,赶走的时候,隐约间好像还有点熟悉。
又一次有人砸公主府的后门了呀!
这阵仗为何如此眼熟呢
好像
不久之前也赶过一次哎!
嗨呀,这群男人,就是事儿多啊。
这沈时行也没有在公主府闹出来多大的动静,他身体未曾养好,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但是他也不肯走。
永安占了他清白的身子,随随便便玩完了就想把他丢出去了?不可能!他一定要永安给他个答复!
所以他蹲在公主府门口等。
他进不去,他还不信永安不出来!
而这么一点小事情根本就没送到永安的案前,永安的男人太多了,就跟用腻了的玩具一样,丢出去后就没打算再找回来,她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做。
她可是长公主,哪有什么时间像是那群男人一样磨磨唧唧、搞什么情情爱爱?她的精力都放在另一件事儿上去了。
她还要打仗呢!她得先把那个姓蒋的给弄死啊!
她跟李观棋密谋半夜,最后还去右相府,偷偷摸摸将韩右相接过来了。
这件事只是他们来做,是差一口气、做不成的,还得让韩右相来鼎力相助。
韩右相是个小老头,岁数都能当永安爷爷了,在自己府上睡过一半被带过来的时候直打哈欠,臊眉耷眼的坐在椅上,裹着厚厚的棉氅,烤着暖炉、听着这两人的大计,听的都快睡着了,又被长公主摇醒。
“韩公!醒醒啊!”永安一想到能弄死蒋尚书,人就跟打了鸡血似得,摇着韩右相的肩膀道:“家国大业近在眼前啊!”
韩右相困的脸都拧在一起,没有力气说话,看的李观棋都干着急。
长公主幽幽的瞧了韩右相一会儿,突然小声说了一句:“睡吧,睡吧,本宫也有点困了,只可惜本宫榻间寂静,无人相伴。噢,本宫记得,韩右相的孙儿今年十六了吧?好岁数,听闻生的极为俊俏来着——”
韩右相两眼一睁,一下子就醒了。
“长公主莫要担心,老臣心中有数!”韩右相一扫颓势,掷地有声道:“这蒋尚书真是找死!老臣明日定然与他搏个你死我活!”
长公主含笑点头:“醒了就好。”
一旁的李观棋也跟着点头:“一看就是亲孙子。”
三人密谋半夜,韩右相转头又去喊了别的大臣来,丝毫不顾天方将明。
嘿,老头我都在这了,你们还想睡觉?做梦!
长公主府的私兵们偷偷趁夜离开府门,去各个大臣府上敲门。
当时天外落了一场薄雪,韩右相裹着棉氅,在窗户旁边往外看。
说是雪,其实也含了几分雨,飘飘忽忽的裹着凉意落下来。
又是一年冬啊。
长公主的院子里种了几颗梅花树,落梅雪见,万物皆安。
他拿着一个圆面莲花木凳,坐在窗户旁边。
小窗坐畔,侧听檐声,静夜沉沉,雨雪霏霏。
看了片刻,他远远瞧见几位老友冒着雨雪走来,小老头不由得咧嘴一笑。
永昌六年冬月夜,解衣欲睡,公主亲兵入户,欣然起行。
念无与为乐者,遂寻旧友。
旧友亦未寝呀,便相与见于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