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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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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按照死亡时间,高凡父母死的时候高凡应该才五六岁,他是怎么长大的?

这时,一道电光落在派出所附近,二层办公楼强烈震荡,所有人下意识互相搀扶,屋子陷入黑暗。

停电了。

震荡过去,邸云峰决定去户籍地址的房子看一看,出发之前,他吩咐攀天星自己想办法去抓捕现场向李荣富汇报。

攀天星对此颇为不满,“是刑侦大队在办案,你算老几,安排我做事?”

邸云峰吼道:“那你说怎么安排?”

佟小雨也满脸怒气地盯着攀天星。

攀天星不太情愿地说:“这么安排很合理,但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说着,他跑进雨夜中。

邸云峰和佟小雨随后也出了门。

走上积水四流的街头,可见闪电更加密集地闪烁,一道道垂直连接天空与地面,镇子笼罩在诡异的蓝光中,仙鼋山山顶的落叶松被击中,烈火正在雨水中倔强燃烧,满眼都是末日浩劫的景象。

目标地点是镇子深处一座老房子,在周围高地基的砖瓦房中显得尤其低矮破旧,雷暴似乎波及了这边,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此时正站在窗外吃力地用一块木板挡住破损的窗户。

邸云峰跑过去,帮他们把木板固定住,大声喊他们进屋。

屋子是泥土地面,湿漉漉的,裸露的木头房梁和立柱散发出一股浓重的糟朽味道。

男人和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是两口子,炕上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和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

时间紧急,邸云峰直接要求他们出示身份证和户口本,遂知道这是一家四口人,男主人叫郭青山。

他们都很老实本分,乖乖地配合,语气中难掩紧张。

了解到邸云峰和佟小雨的来意之后,他们立刻表示自己跟杀人犯没关系,这座老房子是2001年他们从一个叫冯桂琴的女人手里买来的,之后就一直居住在这,冯桂琴应该是高家的媳妇,买的时候房子在冯桂琴的儿子高义的名下,其他的不知道。

这户人家很困难,连座机电话都没有,当邸云峰问他们知不知道冯桂琴住在哪里时,女主人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手写的电话本,找到了冯桂琴的手机号码。

邸云峰拨过去,很久,冯桂琴才怒冲冲地接听。

沟通得知:她是高凡叔叔高远达的前妻,也就是高凡的婶子,高凡小时候父母去世,一直寄养在他们家,1997年夏天高凡入狱,同年冬天高远达得癌症死了,她带着儿子高义改嫁到清河镇另外的村庄,后来听说像他家这种情况,儿子可以继承父亲的房子,于是高义合法把房屋过到自己名下,但他们住的地方离镇里很远,房屋一直闲置着,直到2001年卖给了郭青山。

邸云峰又问她高凡在清河镇还有没有别的亲人,高凡既然不在她家的户口本上,为什么户籍地址会写的这个,他自己家的房子呢?

冯桂琴道:“没有亲人了,他们高家人都短命,一个接着一个地死,都快绝根儿了。高凡他爸高远发是高家的大儿子,高凡是在老房子出生的,上户口当然上那,后来高远达跟我结婚,高远发一家搬出去租的房子,就这么个情况,你大半夜的不睡觉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啥?”

从语气里明显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个泼辣的农村妇女,对“高家人”没有任何感情,回答警方的问题纯粹是迫于无奈。

邸云峰没时间去分辨这家人的陈年往事,就要直接说高凡越狱的情况,问有没有联系过她。

开口之前,佟小雨接过电话,和颜悦色地问冯桂琴现在住在哪里方不方便见面说。

冯桂琴道:“我住这地方可他妈老远了,棒槌村,你们最好别来,大风大雨,别再搁在半道儿上。”

佟小雨轻声询问郭青山那个村多远,郭青山告诉她的确很远,大东边山里,路也不好走,去一趟骑摩托车得两个小时,这种暴雨的天儿路肯定又冲坏了,真去不了。

现在当然不会去,佟小雨想确定的是高凡有没有可能去,这种情况下她猜想高凡并没有必要去看望这个尖酸刻薄的婶子。

她又说:“如果这样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搅您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平时跟高凡联系得多吗?”

冯桂琴冷笑,“联系个屁,他是个杀人犯,蹲笆篱子呢,我脑子有病跟他联系?”

还是佟小雨式的沟通方式,很轻松就确定冯桂琴根本不知道高凡越狱的事情,自然也就没见过高凡。

冯桂琴还在喋喋不休:“他从小就是个灾星,把俺们家老头、老太太、他爸、他妈都克死了。俺们家高义跟他吵架,小孩子吵吵闹闹多正常,他居然把高义推到井里泡了一宿,幸亏井水不深,要不然俺家高义就得淹死。那年他杀人要是依着我应该判死刑,结果法官说未成年,给判的有期,我就不明白了,没成年都敢杀人,成年了那还了得?你们现在是查他呢吗?可得好好查查,最好从有期直接转成枪毙!要不然出来也是个祸害!他妈的,提起他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就挂了。俺们家老爷们儿也他妈的是个小心眼儿,知道我大半夜的接电话又得怀疑我是不是搞破鞋。”

再次确认,这个冯桂琴跟高凡一点感情都没有,当初高凡寄养在她家估计关系也不好,不可能去看她,那么再聊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佟小雨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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