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页)
铁门“砰”一声,被反脚踢上。
赵成溪松开握着地手腕,转而抬手掐住郁青娩薄瘦肩头,用力将人抵在身后门板上。
郁青娩被惊得发出细弱的低呼声,下意识缩肩躬背,突起的脊骨骨节没撞到坚硬门板,反倒压在他护在身后的掌心上,隔绝了那份意料的痛感。
她手指顺势贴着门板,因紧张而用力按住,指尖绷出一片青白。
细细密密的夜风顺着青瓦檐边吹进来,赵成溪就那么扣着郁青娩的肩膀,朝前压过几步,两人距离倏地又拉进几分,几近咫尺。
她心脏被乍然侵袭的体息给烫到,隐隐作颤。
触电般想逃开,却被困在一臂之隅,无处遁形,避无可避。
静谧的夜里,月光穿过浓密树叶落下细碎斑驳,他们站在屋檐投下的阴影里,如车鸣微喧的闹夜里的乌托邦,周遭声响倒退着淫没,只余情浅的呼吸声。
赵成溪垂着眉眼,按在郁青娩肩头的手指一寸寸上移,扣住她后颈,指尖穿过软发不断摩挲着,闷着声开口,“我后悔了。”
声音又低下几度,喃喃重复着。
“郁青娩,我后悔了。”
第36章青溪
后悔重逢至今较着劲的一口气,不愿低头。
郁青娩忽地扬起脖颈,眼波迷惘地望住他,四目相对时,无言的默契从她心尖如融冰春水般,缓缓流至四肢百骸。
一句“后悔”毫无头绪,她却听懂,也看懂了。
眼眶瞬间雾气上涌,闪着盈盈水光,鼻尖也弥漫起淡淡酸涩。
她抬起手,指尖捏住他腰侧软衬,收拢攥紧。
赵成溪略带强迫地扣住郁青娩的后脑,让人更近地靠近自己,目光在她泛起潋滟的眼尾处停顿几秒,那些压抑已久的情绪,还有要说的话如同乍然活跃的火山,炽热无比地灼烫着他的神经末梢。
他深吸了口气,原本喑哑的声音变得发紧发颤,沉沉地说:“郁青娩,我认输了。”
“过去我不想过问了,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过问了。”
从前他年少轻狂,在乎谁先低头的面子,可同她分开的难过,如同深海鲸鱼满身攀附着藤壶,吸食皮肉,日夜折磨,却又无法自清,除了重力撞击海面短暂止痛,别无他法,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待来自岸上的救赎。
而他的救赎就是郁青娩
比起一个她,其他任何都不重要。
郁青娩闻言抿唇,瞳孔乍然缩小,心脏紧张地蜷起,对他的话始料未及,刚刚才冒尖的欣喜刹那戛然,眼底迸出几丝迷惘。
认输,不过问,是……要结束吗?
似是担心下一句会是她不想面对的话,不由焦灼急语道,“赵成溪,你……”
然而,赵成溪却抬指按在了郁青娩的唇上,止住了未讲完的话,他垂眼看着她,似安抚地说了句别怕。
“先听我说。”
郁青娩压下嗓底酸胀,无声点了点头。
但她指骨仍攥的很紧,眼泪如细线般从眼尾溢出,顺着腮缘聚在小巧下巴上,接连落在青砖上,氲出几点很浅的水迹,却在暑热下飞速蒸发。
如同他们之间,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会荡然无存。
赵成溪喉结滑动了下,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他缓和气氛般勾了勾唇角,“郁青娩,跟我再谈一次恋爱吧。”
“我们不谈过去,只谈喜欢,只谈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