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第2页)
能活!”
“许金财你让开,这砖窑必须要拆!”
许金财急了,把手里的镰刀往旁边的墙上一砍,铛的一声闷响。
“俺看你们谁敢动俺的砖窑!”
他指着许大舅的鼻子痛骂:“许国忠你个畜生,俺没给你送礼你就盯着俺整!你们别叫他给哄了,许国忠就不是个好玩意!他当个小官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今天能整我,明天就能整你们!”
村民们哄笑道:“俺家又没开砖窑,四叔整俺干啥?自从四叔当上村支书,俺们村日子好过多了,村里小学都有钱修教室了,俺家娃娃上学不用受冻,大队还给发本子和铅笔。你骂四叔,俺第一个和你过不去!”
“就是!四叔还谋划着给村里老人交劳保呢!你开个砖窑赚大钱,自家大伯穷得连病都看不起,躺在家里等死,你管过吗?还不是四叔给背到县医院,自家垫钱看好了病!”
“你干的事儿,比黄世仁都狠!俺去你砖窑干活,天还没亮你就叫人上工,天黑了也不叫人走,说是管饭,锅里就煮点白菜土豆,一丝油星也见不着。以前地主家长工吃得都比这好!”
许金财说不过众人,气得呼哧带喘,把一腔的怨恨都发泄在许大舅身上。
“许金财,俺记住你了,你给俺等着,以后这村里有你就没俺!”
有人嘀咕:“要是没你就好了,这村里不需要许金财,多几个许国忠才是好事呢。”
许金财被气坏了,原本打算留到最后的杀手锏,他现在就吼了出来。
“你们还当许国忠是好人,俺告诉你们,他天天宣传什么计划生育,不叫你们生娃娃,背地里早就让他儿子躲起来生老二去了!”
听了这话,人群哗然。
后世有人把村干部的工作总结为“催粮催款,刮宫流产”。也就是说,除了要征收农业税和提留统筹之外,村干部的另一项重要工作是要贯彻计划生育政策。
从古至今,农民都要种地纳粮,直到二十一世界才废除了农业税。因此,对于前者,村民的抵触心理并不算强烈,甚至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然而,对于后者,村民却极为反感,毕竟古代只会催生,治下小民生得越多越好,不婚还要予以处罚,而农民本身也有强烈的生育意愿。而现在却要对其进行限制,自然让人无法接受。
许大舅在村中最头疼的工作也是计划生育这一块儿。
管轻了不行,乡里和县里层层压下指标,由不得许大舅不执行;管重了也不行,要是动辄拉人打胎,会激起村里的反抗心理。
要知道在其他村里,或多或少因为计划生育而出现冲突,最严重的甚至闹出人命。
幸好现在村里日子越来越好,大伙儿一心都扑在致富上,也愿意给许大舅一个面子,这才没有酿出什么事故。饶是如此,村里也有不少计划外生育的“黑孩子”。
但现在,情况出现变化了。
许金财歇斯底里地大喊:“许国忠让他儿子跑到外地藏起来生孩子,他知法犯法,就不配当村支书!你们现在听他的,将来都得被他害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
一个年长些的村民站出来问许金财:
“你凭啥说国忠家小子躲起来生孩子了?光凭一张嘴,你就想让俺们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陷害人家?”
许金财得意地说:“俺亲眼见了,俺看着许国忠小子领着媳妇跑出村,他自个儿说要多生儿子,一个不够,越多越好。”
与此同时,粉条厂发生了同样主题的对话。
“贾志文,你拿俺哥的事来吓唬俺?你还要不要脸!”
面对许巧燕的指责,贾志文厚颜无耻地说:
“我吓唬你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要不要答应是你的事。我来之前可打听了,你爹这村支书当得有派头啊,我们结婚那会儿他还只是个生产队长,几年没见,老头子还升官了,真是了不得。再过几年,他是不是得当县长啊?”
像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贾志文叽叽咯咯地笑了起来。
许巧燕冷着脸说:“俺哥是俺哥,俺爹是俺爹,他犯了法,凭什么找到俺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