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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歌点点头:“哦。”
“但我刚才才反应过来。”陈序青又盯着池宴歌看,“你才是医生诶,会不会留疤问你不就知道了?”
“嗯。”池宴歌用卫生纸擦掉桌面上的一小团奶油,答非所问,“好像是吧。”
“池宴歌,今天我生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陈序青坐正,非常严肃。
池宴歌:“……嗯,你问吧。”
陈序青目光里满是担忧:“你是不是今晚本来有事啊,感觉你——”
陈序青停了下,想了个温和的词,“飘飘的。”
池宴歌:“……”
她的目光和陈序青的目光直直撞在一起。
是啊,我是真的有事了。
我居然在想,你耳朵被刺穿的那一刻一定很痛吧,你永远不会忘记十九岁的这天了。
“你本来有事的,对吧?”
陈序青一边觉得耳朵难受一边皱眉等池宴歌的回答。
池宴歌垂眸笑了:“嗯,在想白天工作里的失误。”
“啊……工作啊……”陈序青瞬间理解池宴歌一整晚的游离状态。
眼前池宴歌身体侧向桌沿,右手转着桌上空空的玻璃杯,明明在说烦恼,表情却是淡淡的,没太多感情的目光只落在缓慢被转动的玻璃杯上。陈序青坐在她对面,突然感觉像是离池宴歌还有千山万水的距离,这么一想,惆怅到心里空空的,眼里也失落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
池宴歌抬眼来看她。
“没有,耳朵疼。”陈序青笑笑,她的失落被她快速收回心底,既然帮不上池宴歌工作上的忙,至少生活里别给池宴歌添堵了,自己的情绪自己消化就好。
陈序青觉得,自己一定要在每次见面的时候让池宴歌开心一点,说不定呢,说不定这样相处之后,她也能平过山海走到池宴歌面前。
生日过完池宴歌收拾桌上的东西,陈序青帮忙在旁边搭手,跟着池宴歌从楼上走到楼下厨房。
想着池宴歌应该也想自己再静静,本来打算赖下的陈序青改变主意,主动说好困要回家去睡了明天再见。池宴歌拉开冰箱门,又关上,转头看向陈序青,隔会儿,才挤出一个在陈序青眼里都特别勉强的笑容:“好,那我送你过去。”
看看,池宴歌太需要休息了,我不能不懂事!
“不用啦不用啦。”
陈序青说着转身就往门口跑,边跑边回头对池宴歌挥手,“早点休息,明天见!”然后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没有开灯,厨房里也只开了半盏,池宴歌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过的苏打水喝完。
捏扁塑料瓶丢进垃圾桶。
走出厨房时顺手把厨房灯关了。
月光从窗户洒进客厅,浓重的夜色几乎包围了池宴歌。
客厅里放着一架亮黑色的三角钢琴,池宴歌停住走向楼梯的动作,转而走到钢琴前坐下,她的影子静静映在琴面之上。
池宴歌揭开琴盖,双手熟练地在黑白琴键上掠过,没有摁下琴键,只用鼻腔在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哼出音调。
哼完一段池宴歌抬起双手。
在寂静的夜晚,她起身走向落地窗,拉开白色纱帘。
站在黑暗里,池宴歌看着陈序青出现在隔壁楼二楼房间,走出到露台上,趴在栏杆上朝夜空里眺望。
池宴歌缓缓呼吸着,冷空气被她吸进肺里又温热地呼出来。
没过一会儿,陈序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对夜空伸展双臂挥挥手,告别夜晚,转身回房间。
池宴歌看着那熟悉的窗帘被拉上,房间内的灯彻底暗掉。
“晚安,陈序青。”池宴歌轻轻说道。
她合上纱帘,转身往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