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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很轻,是在示好。
沈垣之虽然不是很想理他,但也没到熟视无睹的地步,他“嗯”了声,没带什么情绪地说:“没生气。”
席殃显然不信,低声缠着他说话。
“我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席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知道你可能……”
“我信你。”沈垣之打断道:“但这些事等我回来你再跟我说,我不想隔着电话听。”
席殃语气一顿,嗯了声,片刻后他转移话题道:“今晚下雨我一回家就把水培植物移回来了,还给小猫喂了羊奶,洗澡之后换了新床单,吃了药,现在躺在床上和你聊天。”
听着席殃在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沈垣之眉间一松,眼眸里划过几不可查的温柔,他默不作声地拉上了落地窗,点开了扩音,将手机放在一旁,躺在了床上。
听到他的动静,席殃轻笑了声随后低声在电话那头说着流水账,声音不急不缓,可能是今天烟抽多了有些哑,隔着电话在安静夜晚显得格外低沉,莫名地催人入眠。
劳累过度的沈垣之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均匀的呼吸声顺着电话传了过去时,电话那头声音很快停了下来,片刻后席殃在那头低声叹了口气:“不亲亲我就睡觉。”
趁着沈垣之睡着了听不到,偷摸凶他:“再生气也不能随便提分手知道吗?”
睡梦中的沈垣之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轻哼了声。
席殃声音立马低了下来:“晚安,宝宝。”
——
一大早,沈垣之是被微信电话吵醒的。
眯着眼看向天花板,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电话那头是陈厂长,声音非常焦急,语速飞快地说着话,什么医院,孩子,请假。
沈垣之听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是什么事。
大概就是昨晚吃了夜宵后他爱人突发不适,连带着孩子也跟着拉肚子,连夜住了院。
沈垣之很快清醒了过来,听着陈厂长略带哭腔的声音,他皱眉安抚道:“现在小孩怎么样?”
“吊了一晚上水,现在还有点拉肚子。”陈厂长声音很沮丧:“我也不知道就吃个夜宵会发生这样的事。”
小孩应该是吃了奶才会受病毒感染。
这才多大。
沈垣之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好宽慰了几句:“你现在正常走请假流程,今天就安心在医院陪着老婆孩子。”
“那今天消防复检……”
“我来。”沈垣之打断道。
陈厂长一顿,连声说了好几句谢谢。
沈垣之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他下意识地往床头柜抓了一下,很快就抓了个空——
沈垣之容易过敏,一觉起来喉咙都是干的。
这些天每次醒来床头柜旁都有席殃准备的蜂蜜水,温热的,甜度适中。
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沈垣之愣了愣,偏头看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他昨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半梦半醒中还听见席殃的声音了。
眼皮轻阂,沈垣之很快下了床。
进了浴室刷牙洗脸,沈垣之盯着镜子里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睛看了半天,他来得急,剃须刀没带过来,下巴尖儿冒出来些青色的胡茬。
他毛发少,胡茬长出来也是软软的,席殃和他不一样,扎人,沈垣之说他还笑,两人一起洗漱的时候席殃总捧着他的脸蹭蹭,故意扎他。
想到这,沈垣之眉目间含上了几不可查的笑意。
有点想他了。
没出息。
思绪一顿,沈垣之板着脸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捧了一捧凉水将刚冒出头的思念洗尽,还有些生气的沈垣之很快换了身衣服出去,按了客服服务将衬衣送去干洗,顺便续了房。
消防估计得下午才能来,检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沈垣之看着外面阴雨连绵的天气,心里渐渐开始发愁。
不会今天回不去吧。
像是验证他的想法般,天倏然暗了下来,雨很快就落了下来,沈垣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有些走神,没一会儿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