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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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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德的松口让塞赫梅特认为,还有压缩的余地。这使得,这场谈判,也没有彻底谈崩,她们还需要进一步地聊聊。

会议结束后,伊德分别和阿斯塔、苏绫聊了一会儿。在两人离开后,伊德才单独留下安鹤谈话。

她们之间商议的事,目前就只有两个人知晓。

伊德问:“我想你应该对塞赫梅特有所了解了,怎么样?会觉得害怕吗?”

“有一点。”安鹤没有说假话,“她跟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她更……理智。”

狂徒会让人害怕,理智的狂徒,则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在见到塞赫梅特之前,安鹤脑海中勾勒的,是一个以杀人和掠取为乐的暴君,毕竟大家都这样描述——垄断资源、觊觎别人物资、藐视人命的财阀。

但明显没有那么简单,塞赫梅特暴戾的行为,和表现出的冷静气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矛盾。这位圣君的言语并非让人生厌的高高在上,相反,她姿态放得很平,至少在这场谈判里,她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

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

因为在这样的表象下,塞赫梅特仍旧能做出铁血又残忍的行为。

伊德问:“有把握和塞赫梅特周旋吗?”

安鹤想起骨衔青的提醒,泄气:“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站到她面前呢。”

“奇怪?你怎么变得胆怯了?”伊德低头瞥她,“昨天信心满满地游说我的人,开个会就被吓到了?”

那倒不是。安鹤心想,她只是被骨衔青泼了冷水,跟今天的会议没有关系。

不如说,今天的会议让安鹤有了些底气,她至少知道第一要塞圣君的年龄语气神态和说话方式。

安鹤重新整合了自己的回答:“是有些挑战,不过,走着瞧吧。”

她会成功的。

“对了,苏教授答应见罗拉了,待会儿就去。”伊德走向门口:“你不是也想见罗拉吗?一起吧。”

“好。”安鹤坦然地跟在伊德身后。

到了监狱,苏绫已经先一步等在那儿,她们三个先后踏进了关着罗拉的那间屋子。

安鹤走在最后,在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安鹤发现自己的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挪开右脚,看到地上有一滩凝固的血。

这些洒落的血点子,一直延伸到罗拉的椅子边上。那晚,罗拉的伤口只做了简单的包扎。在被关押到这里之后,除了门口递饭的,没有人会来刻意打扫卫生。

这些血渍已经干了,略微凸起,散乱的红色,让安鹤没有缘由地想起塞赫梅特背后的墙画,也是这样混乱,和其它颜色混合。

很突然地,安鹤定在了原地,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她记起来了。

她不是下意识留意那幅画的,她见过那幅墙画。

只不过不是画在墙上,而是在她妈妈的办公桌上,三十厘米的小油画纸,用相册装好摆得整整齐齐。

安鹤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的母亲,甚至现在回想都记不清身形面容和名字了,但这些生活中匆匆一瞥的细节却残留在她脑海。就在刚刚,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燃烧。

那幅画的名字叫《燃烧》!

安鹤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伊德和苏绫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动作,仍背对着她,在罗拉面前站定。

而椅子上的罗拉,从两人的夹缝间望过来,和安鹤对上了视线。

第48章“我会活着的,不要给我举办葬礼。”

罗拉非常想见苏绫。

尤其是伊德独自前来,提起苏教授受了很重的伤后,罗拉想见苏绫的想法便达到顶峰。

困在监狱的这几天,罗拉设想过,如果苏绫答应见她,她应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可以交谈。

她无从辩解,也不想辩解。一想到那晚苏绫看向自己的眼神,罗拉的心口就一阵阵地隐痛,比腰上久久不愈合的伤口还要锥心。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动了情,主动走向了一个恐怖的“深渊”。

她应该忏悔,说声抱歉,最好再为自己辩驳几句,好让苏绫不要对她完全失望。

可是搞不好,她会看到苏绫完全失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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