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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是人,在这种时候,没有负面的情绪才是异类。
不过,真碍眼。
这对自己也完全透明才是最糟糕的事吧。
……呼。
我在心间缓缓吐了口气,再挺直腰板,拍拍手站起来,看向天边。
是万里无云的晴空。
因为四周没有足够高的树木遮挡,光是站在这里,就能灼热的阳光从头到脚炙烤着每一个部分。
那么,接下来,仔细想想。
需要见一面诅咒师中介孔时雨吗?
借用羂索的人脉无疑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我比谁都清楚。
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我清晰地感觉到,紧贴脖子的那条细细的链条开始收缩,发烫。
咒具给了危险的警示。
我:“……”
我面无表情:“好烦,总是瞻前顾后,不想思考了。”
或许是受这赤日炎炎的天气影响。
或许是受中了诅咒的后遗症。
我将手掌搭在眼前,注视着辽阔且无一丝云卷的天际,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自言自语道:“如果真的建议我另寻他路,那老天就现在下雨好了。”
话是这么说,在说出口瞬间,我的答案出现了。
不是雨。
而是一道巨大的长影,带着难以言喻的力量与速度,彷如绚烂的极光,尽情从遥远的天边俯冲过来。
那是一条龙。
对方大约有十米的长度,从头到尾被雪白的鳞片覆盖,在刺眼的温暖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龙首高昂间,它向我喷着沉重的鼻息,不过往下轻轻垂首,就刮起一阵强烈的飓风。
当即所有的燥热和烦闷,都在其中被
迅速刮走了。
我径直屏住了呼吸。
直到站在龙头的五条悟站起来冲我招招手,发现我没反应,他直接跳下来,凑到我眼前,用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
还是没反应。
“喂,杰,你这咒灵有问题啊。”
五条悟回过头,看向驾驭着龙形咒灵的当事人,以一种分外狐疑的口吻说:“裕礼完全傻掉了,被夺走心魄了吗?”
夏油杰:“?”
后者站起来直接微笑地握紧拳头,“虹龙没有那么花里胡哨的功能,就只是硬而已,你要不要撤下无下限过来试试?”
我聚精会神盯着眼前的咒灵,一时难得有些失语,隔了好久才回过神,看向五条悟出声道:“为什么?”
“嗯?是在问为什么冲到这里来吗?”
明明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在身前的五条悟却立刻就意会了,“我们在争论裕礼有没有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掉眼泪哦。”他笑着这样说,连尾音也都上扬起来,似乎真的很期待一凑过来就能看见有人在哇哇大哭的模样,抑扬顿挫的声音让他每句话几乎夹杂着能飘起的小波浪。
“结果完全没有欸~”
根本分不清这个人是遗憾还是不遗憾。
“不会哭的。”我即答。
这样的对话好像以前也曾有发生过。
喉咙上的灼热感逐渐退去了,我站在虹龙的阴影里,伸手摸了摸咒灵近在咫尺的鬃毛,说:“你们这个做派,不会以为我在情绪低落所以打算来安慰我的吧?”
虽说的确有点心烦意乱,但也没有必要夸张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