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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在小臂上的绷带一点一点勒紧,仿若想要绞杀猎物的毒蛇那样,很快就浸出血来,我尽力不做出任何反应,就只是凝视着他说:“前面那件事我无法反驳。可「狱门疆」的事,我没有任何理由藏起它吧?”

“有没有理由那不重要。”羂索垂眸看了眼彻底变红的纱布,却还是没有放松力道,“两件事你都的确做了,不是么?”

“您要仅凭猜测就要对我定罪吗?”我问。

“呵呵……”他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突然又松开手,低低笑起来,笑够了之后,又把抓住了我的手,悠然出声道:“不要对父母说这种话哦,我可是会伤心的。”

随着他收紧力道,熟悉的痛感再次传来,而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分给那些不重要的小事,反倒是因为这句话,瞬间从浩瀚的忆海中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

「不要再说那种话,我会伤心的。」

十年前。

四岁时的那场重病让我元气大伤。

就算后来被收养了两年,也依旧是小病大病不断。

病得最重的时间,基本每天都需要恹恹躺在床上吊点滴,稍微有点精神了就爬起来看书,唯一能看到的新鲜景色,便是窗边邻居的孩子们在外面聚众玩闹的场面。

说是玩,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设施,都只是小孩子的过家家而已。

楼下偶尔还是有几个刺头,在注视到我的视线后,会故意朝我做鬼脸,然后和猴子一样卖力在那炫耀他们的好腿。

我不生气,只是合上了手里的书。

当养母端着热水喝药物送到我的床边来,正好见到我趴在窗边,近乎半个身子挂在外面的样子。

输液架直接摔了在地上,丢在一旁的针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浸湿了地板。

她一把我抱回来,用颤抖的手捧住我的脸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对于年幼的我来说,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是想着用术式挪动瓦片,去打断他的鼻子而已,并没有其他更深层的复杂的意思。

养母听见我这么说,立即表示说她会帮我去教训这些人。

我摇摇头,表示不行,毕竟我去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很快就要消失了吗?”我直言。

电视剧里很多生病的人,最后的结局都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已经明白了,那就是死。

既然时间不多了,那我肯定要亲自动手才行。

那个时候,养母脸上的表情,我已经忘记了。

我只记得她突然弯下身来抱住我,将我的脸压在她的怀里,搂得我好疼好疼。

“不会的。”她如同安抚婴儿那样抚摸着我的背,“不要再说那种话,我会伤心的。”

“……我不会死吗?”

“当然。收拾那帮小混蛋的事你就暂且放放吧,现在我会帮你去做的。”

“但你不是大人吗?大人可以管小孩子的事?”

“嗯,可以哦。”

女人的拥抱比之前更紧了一些,“做父母的,就是要满足孩子合理的请求才对。”

“……我明白了。”

“那,能放开我一下吗,有点疼。”

……

刺痛的感觉仍然在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我收紧拳面,从往昔的回忆里挣脱,声音顿时似结霜那般冰冷:“您一点都不适合说这种话,就少往自己脸上贴父母的架子了。”

眼前微笑的人发出“哦?”的声音,“我明明觉得自己学得还挺像的。”他突然不再折腾我的手臂,而是转而抚摸着我的发顶,“不对,严格来说,是她「模仿」我给出去的剧本还挺像模像样的。”

“…我不懂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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