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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又豁然松开微蹙的眉,“这么听来,我手上的牌倒是要比你多些。”
羂索对我的信任完全在于他认为我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好歹这么多年下来,大部分的情报都不至于遮遮掩掩地交给我。
“那群诅咒师是如何携带货物的,又要运到哪个地方,每月变更的线路是怎么安排的——我都可以轻松拿到手。”
大概被我所言的内容勾起了兴趣,安室透停下转笔的动作,托着下颚思索了片刻,他侧目看我,那双眼睛看不出什么喜色,反倒是流露出一种能洞察到人心底的锐利,“很诱人的饵,但这样一来,你的胃口应该不会只局限于实验方面的情报共享吧。”
“确实,白给别人打工的事,我不干,但目光短浅的事我也不做。”我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在组织里待着,无非就是想做釜底抽薪的事吧,虽说我原本没有那样的想法,不过它倒了对我也是好事。”
“我会作为线人,向你们提供必要的协助。”
“但相对的,当我想要抽盘星教的薪柴时——”我喝掉最后一瓶汽水,然后掂了掂手里的空罐,直视着安室透,再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请你们也提供相应的帮助。”
“盘星教的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里。”
对方同样目不转视盯着我,答非所问地这样说着,却并没有说“不能”或者“拒绝”的意思。
换句话说,满足了该有的条件,就可以被纳入。
我其实不喜欢他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方式,但看在可乐畅饮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于是双手一拍,我微笑道:“我懂了,安室先生的意思是,就这么说定了?”
安室透:“……”
面对我的装傻,安室透当即选择改口:“这也不是我能一个人决定的事。”
“虽然柴田已经向我汇报过了,但我还没向上级汇报,因为向他们提出线人计划前,我需要再深入了解你的立场,裕礼同学。”
我迎着对方审视的目光,然后听见这个人开口道:“关于坠楼事件的嫌疑人田下阳介,你是故意放任他去死的吧。”
我:“……”
我直白地问:“如果我说是,安室先生要说我草菅人命么?”
安室透理性而平静地对我说道:“不,我并不是要说什么指责的言论。只是想让你理解,我若是如实汇报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好的情况,上级会派出一级的异能力者与你面谈,请你立下束缚,再配合我们进行工作。”
“坏的情况,会选择将你收押,审讯出你知道的信息,最后通过异能国际法将你派遣回国。”
我:“?”
前一种还给你演一演,举着沙包大的拳头对你温和说“亲,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的话,发现你不配合就一击打穿桌板表示你没得选;后一种直接展示膀大圆粗的身材,阴森森地揪着你领子露出“小辣鸡事还挺多”的态度,等把你的剩余价值榨干,再进行“回家找妈妈去吧”的快递大法。
“这二者不管怎么听都是一个意思啊。”我语气顿时冷淡下来,“我很确信,哪一样我都不想选。”
“我想也是,没人会想要这种不自由的走向。”
安室透顺其自然地接受了我的拒绝,对着一旁的柴田八一做了个手势,后者动作麻利地从旁边的书柜里翻出一张报纸,摊平后放在桌上。
“所以,我这里有一个提议。”
我的目光落在上面最大的标题上。
「银行劫匪肆虐半月,抢银行如入无人之境,日本警方束手无策显无能?」
安室透起身离座,伸手将我的目光引在下面的几排小字上,他或许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但那微微压低的声音流露出些许不快的意思。
“这群匪徒之中,有异能特务科最近在追击的二级诅咒师。”
我:“……”
我:“啊。”
想起来了,咖啡馆的新闻播报里都有提到过的抢劫案。
那件事居然还没结束吗?
“虽然也有异能特务科的主力人员最近都分散在各方的原因,不过那边一直都没能抓住这名诅咒师是事实。”
“哦——”我意味深长拖长语调,目视着报纸上的新闻,轻而易举领会他对我说这件事的意图。
这种形式下,这就只能是抢人头,然后搞投名状了。
有功在先,安室透再向上进行汇报,别的不说,能为我争取的权益就更多了,那种时候一个意外在咒灵袭击下殒命的不幸嫌疑犯,就更不值一提了。
但站在异能特务科的角度来说,太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