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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只有支票,请把这次的委托费当做定金吧。”我礼貌地向他微微欠身,“只是后续的尾款,要拿给你的时间会长一点。”
“说得那么好听,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黑发的男人一手用冷淡的语气反唇相讥,“这么大的馅饼吊在我面前,不是也打算让我去对付禅院家。”
“不,我没有那么想。”我摇摇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既然答应了这是要给伏黑先生的尾款,那就是当然完完整整由我去做,再把它交给你。”
“而且,我和禅院家的人不一样。”
眼瞧着伏黑甚尔的手臂有蜿蜒的血色即将滴下来,我将肩上的背包转移到身前,从里面掏出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递到他眼前,说:“我不会把自己认定的合作伙伴当刀子用。”
“我相信你的夫人也不希望如此。”
“……”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审视我,半响,抬手将东西拿过去,“医药品都给我准备好了,小崽子,你想捅我那一下多久了?”
“不,这实际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我挠挠脸颊,哑着嗓子十分诚恳地说:“请用完后还给我,我还需要给自己的脖子处理。”
伏黑甚尔:“……”
从谈话到交战的过程大概只有十几分钟,然后体感上很漫长。
伏黑甚尔把伤口处理好后,把绷带和酒精又扔给我,“说得很美好,但是这种听了就让人想笑的空头支票,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实现。”
他手掌一摊,无赖一样地说:“把这次的定金给我,还有赌马比赛的策略分析记得发过来。”
这应该就是答应委托的意思了。
“咒具库呢?”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等你把它双手奉上来吧。”
伏黑甚尔挤出满是恶意的笑容,“我会给你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搞不定,我就杀了你,那么大胆地挑衅我,你总得付出些什么代价,不是吗?”
“没问题。”我递上装着钱的信封,郑重点头。
这个人拿走了我提前准备好的定金,转身就走,然后经过长椅前顺手带走了我放在那里的小蛋糕……哎哎哎哎你给我放下??
“伏黑先生,那是我买的限量款蛋糕。”我快步拦住他的去路,指了指被顺手牵羊的盒子。
当事人完全没有做小偷的自觉,对着我冒了个问号,“不是要给我儿子带的?”
我:“……”
我善意提醒他:“我见都没见过他,这是要带给其他小朋友的。”
伏黑甚尔:“哦,无所谓,他不挑食。”
我:“……”
这家伙是只听得进去自己想听的话是吧。
这种低级的争执维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我思索了一下,果断选择放弃,看着这个又高又壮的术师杀手拎着包装粉粉嫩嫩的蛋糕盒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撕开绷带,将酒精喷撒在伤口处,趁着强烈的刺痛还没消失之际,慢慢一圈一圈给自己缠上绷带,然后系上一个简单的结。
“算了,换个伴手礼吧。”
想到被拿走的小蛋糕,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之后搭上了电车,离开郊区。
下车途中我买了鲷鱼烧,又去挑了几盒名贵的茶叶,确认一切准备妥当后,才走到挂着「虎杖」名牌的平房前,小心地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几秒后,有人拖着室内鞋,步伐缓慢地走到玄关处,然后那扇门打开,露出一张上年纪却非常严肃的脸。
或许是没带老花镜的缘故,老人虚着双眼,我正想说什么——
砰。
他把门关上了。
我:“……”
很好,是预料之中的反应。
我非常有耐心地继续按门铃,等了一阵,里面的老人再次打开门,他佝偻着背,这次戴上了老花镜。
“你进来,这样下去就成扰民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