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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石阳明:“?”
于是这顿邀约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我掀开帘子,踏出定食屋外。
虽然是四月,但春寒还没彻底过去,一走出门,就是冻人的风。
我站在门边缠好脖子上围巾,房石阳明也跟着走了出来,他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我迈出步伐的时候,就出声叫住了我。
“说起来,你最近还会做梦吗?”
风不听话地跑进颈窝里,有些痛。
我看了眼如今的天色,随即开口道:“目前还会哦。”
“梦里都有什么?”
“什么都有,都是一些老掉牙的过去,最奇妙的是——”我语调顿了顿,“我看见老师了。”
准确点说,我居然看见系统的过去了。
“是吗?看来的确是回光返照啊。”房石阳明想了想,没有半点遗憾,“那等你死掉,我就把这个号注销掉好了。”
“我最讨厌有人咒我。”
我微笑地把拳头送到他的腹部。
但其实,我也清楚,我的生命的确在走倒计时了。
…
…
二零零五年九月,我从羂索手上逃走。
与此同时,一颗致命的定时炸弹也被启动了。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换脑术式生效的前提有三个。
第一,是刻下咒文。
第二,是死者的身体。
第三,是在羂索肉眼可见的范畴。
我从没见过他在活体上施术。
自然也无法预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跑吧,小裕礼。」
那一天,就在柯赛特带着我沉入杯底的世界之际,那只披着他人皮囊的怪物发出笑声,向我所说的那句话还历历在目。
「以后见。」
醒来之后,或许我就不是我了。
当时我是这么想着,因此制止了柯赛特朝任何人求证的行为,随后就陷入了昏迷。
忽高忽低的体温。
流入身体的毒素。
开始发作的术式。
那段时间,在咒灵少女的帮助下,我勉强维持住了基本的生命体征,却一直没醒来。
我只记得我在做梦。
最开始,只是一些零碎无意义的人生片段,后来就越来连贯——其中有以折扇掩面的贵女,也有戴冠入宫的官员,更有游荡在荒野外的行
僧。
而我就被困在这些形形色色的记忆迷宫中,逐渐失去方向。
这正是羂索的思维正在侵蚀的迹象。
本以为自己就要被彻底吞噬了,结果在三个月之后,它的速度变慢了,我也就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