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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当即明白他的意图了。
“去年的九月,你满十六岁后,独自办理了五年有效期的长期旅游签证。”
“今年二月,你凭借那张五年有效期的签证再次入境。”
“五月,你离开日本,回国。六月,因有关未成年签证政策的条例改变,之前的签证失效,你在监护人的陪同下办理了新的,重新入境。”
安室透有条不絮地阐述着这些天他收集的情报,笔尖停下,“细拆这些时间节点和行为模式,你的行为非常不合常。”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开学时间在四月。而你二月入境,五月返国,六月才迟迟入学。”
话到此处,他沉静的紫眸裹挟着探究的视线扎人地落在我身上,说话的口吻变得愈发坚定,“裕礼同学,我猜,直到五月以前,你并没有在日本留学的打算吧。”
我发出“啊”的一声,放下刚喝了一口的可乐,“是的。”
“我的监护人,或者说,上一个监护人,不是很赞同我在咒术方面深造。”
“但在今年四月底,他因酗酒失足坠河。五月被人发现,远在国外的我接到这个消息,匆匆赶了回去。”
此处,必须点名批评羂索把用过的壳子乱扔乱放的行为。
在接到警察电话后,为了能及时飞回去,我机票都被迫买得最贵的那种。
一回忆起我那便宜老板扔给我的烂事,我就实在装不出什么悲伤的情绪,干脆用分外平静的眼神直视着安室透,直截了当说实话:“我和那个人的关系非常一般,虽然很遗憾他的死,可他是个烂人,我对他也没什么好说。”
“总之,办完葬礼后,我在新的监护人的支持下,才决定入学——这样的解释能接受吗?”
坐在沙发对面的金发青年暂且放下笔,“感谢你的解答。”
狡猾的成年人,连肢体语言都克制得很好,没什么额外信息。
我心中这样想着。
柴田八一开始发牌,进入下一个环节。
这次,我以一点的优势超过了安室透。
我将手上的几张牌翻来覆去地数来数去,认真想了一阵,最后开口道:“弯弯绕绕的事我不太擅长,就从近期的事开始讲吧。”
距离上一次见面,过去了八天左右的时间。
他们从不少官方部门拿到我以前到现在的入境记录,同时还能派出跟踪者确定我的行动,再以值得夸奖的速度几天内调查到坠楼事件的全貌,也没有落下对两方当事人的跟踪。
乌鸦虽然是一个有牌面的跨国非法组织,对日本官方多有渗透,可朗姆那家伙率领的情报部还没有到如此井然有序的程度,要得到同样的结果,怎么说也需要半个月左右。
再则——
“依照朗姆的个性,他不把你按下去自己主导,都是他无能了。”
我忆起那名小气且不喜欢被人抢功的独眼男性,扳着指头企图算一算这其中具体要花费的人力,最后意味深长地看向眼前这位朗姆的「下属」。
“所以,近两年才崭露头角的波本先生——”
“你是谁?”我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四周的环境顿时寂静。
大概是唯恐自己的表情管理再出问题,柴田八一把头低得几乎快贴到胸口上去。
而另一名被我直接质问的当事人只是把自己手上的三张牌放在桌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回答:“很好的问题,不过现在回答它还有些太早了些。”
问出这话之前,我没想过能直接得到答案,也就挑挑眉放他过去了。
“那么,游戏继续。”
第三局。
安室透以两点胜出。
“又轮到我提问了。”胜出者手掌平移,把牌展开,勾着唇对我说道:“接下来,我可能会说些裕礼同学不爱听的话。”
我点点头,伸手请他继续,“没关系,反正你说什么我也不爱听。”
“我查到盘星教自称天元弟子的代行者,以前只有两名,一名四十岁的男性,一名二十多岁的女性。”
他又拿起那只笔,在纸上画出两个圆,分别在其中填上男人和女人的词,然后笔尖轻轻放在上方,圈起一个更小的范围,在里面填入「少女」的关键词,“三年前,又一位的年轻代行者被推到台前。”
“尽管资历尚浅,但这位代行者凭借其伶俐的口才与一手超凡的神技,迅速积累了极高的人气,人气不输于其他两位前辈。每当她在大讲堂授课时,信徒总是报有极大的热情,以至于用来收纳的钱箱会变得满满当当,无法再塞不下一枚百元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