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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花笑道:“你先别答应得这么爽快,我们不仅借地方,还得借夫人一用。”
“夫人?”
……
当俞雅雅换上道袍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目瞪口呆。
李鸳儿问:“姐姐在观音庵修佛数年,怎么突然改修道了?”
她随口敷衍:“佛道不分家嘛。”
“还有这种说法?”正阳挑眉调侃。
他们选在荣徽阁布置坛场,正阳没带帮手,只有俞雅雅从旁协助,凭着记忆用竹竿、红线和铜钱摆出天狱。
正阳好奇:“你说那位境渊前辈究竟师承何派,竟然懂得天狱法阵,我以为早就失传了。”
俞雅雅轻叹:“他啊,身世成谜,谁知道呢。”
两人自顾忙活,不理会院门外围观的看客。薛饶见他娘亲与人谈笑风生,做事有条不紊,心里生出一阵仰慕。自从被她打服了之后,薛饶性情大变,对薛夫人盲目崇拜起来。
周围的丫鬟婆子议论:“夫人真厉害呀,在外边修行多年,果然学了一身的本领。”
薛饶听得愈发骄傲,让椿莺去厨房端来冰镇过的绿豆汤,他殷勤捧上前:“娘,你累了吧?快歇会儿,这天气太热了。”
俞雅雅和正阳拿过绿豆汤,三两口喝完:“你快出去,别乱碰这里的东西。”
“是,儿子晓得,不给您添乱。”
梁南茵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急火攻心,猩红的眼睛盈满泪水,双手不断发抖。
此时薛淮川、李鸳儿陪樊大师在正厅吃茶。李鸳儿的贴身丫鬟石榴进来禀报荣徽阁的情况。
“夫人对符箓法咒之术颇为娴熟,看上去早已熟能生巧,这次定能一举抓住妖邪,老爷请放心。”
樊小花听着倒觉稀奇,娴熟?俞雅雅那半吊子的道行能称得上娴熟?
李鸳儿脸色发白,揪紧了帕子:“老爷,我,我害怕……”
薛淮川忙握住她的手,蹙眉不语,似乎心下也开始怀疑起来。
石榴犹自嘀咕:“可是夫人怎么会懂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呢?”
樊小花笑了:“你这个丫头,想提木偶诅咒的事情直说便是,拐弯抹角作甚?”
石榴一愣,神色尴尬又慌张:“大师,我没……”
小花抬手制止,转向薛淮川:“薛老爷放心,此事我与正阳已经查得七七八八,很快水落石出。”
“果真?”薛淮川露出几分讥讽:“我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明朗,无需再查。”
樊小花慢条斯理:“我们问过为姨娘除祟的尤道长,那只木偶身上缠着姨娘的头发,如此诅咒才能生效,可薛夫人住在庵里,怎么能拿到姨娘的头发呢?私密之物,只有身边照顾饮食起居的人才可能得手吧。”
李鸳儿怔住,薛淮川瞥过去:“石榴,怎么回事?”
那丫头赶忙跪下:“老爷,小的不知……”
“你怎会不知?”樊小花笑道:“你每个月去观音庵烧香,结交了一个小尼姑,法名净恩,前几日你跟她说自己噩梦连连,梦见地下有只恶鬼用红线拉扯姨娘,操控她发疯。你还指明了恶鬼藏身的地方,就在薛夫人住的院外。净恩心存怀疑,所以才假借种花的名头挖墙脚,把木偶给挖了出来。”
“果真如此?!”薛淮川脸色变得严峻。
樊小花道:“尤道长与净恩小师父皆可作证,老爷随时唤他们问话便是。不过罪魁祸首并非石榴,等怨叉抓住了,一切真相大白。”
——
入夜,圆月高高升起,泛着蓝色幽光的冷月,最招鬼魂。
薛府上下熄灯关门,远远避开荣徽阁,留夫人与道长对付怨叉。
薛饶在房里走来走去,放心不下:“娘有危险,我得过去帮她啊!”
椿莺劝阻:“夫人吩咐不能打扰,少爷忍耐些吧,否则夫人会不高兴的!”
“难道我就待在这里干等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椿莺不由嘀咕:“从前夫人要少爷站在她那头对付老爷和姨娘,少爷都不肯……”
“以前是以前,怎能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