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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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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徐行道,“带在身上么?”

寻舟道:“带着。不曾取下过。”

徐行道:“还我吧。”

没等寻舟拒绝,她便自怀中取出了那一小部分剑灵,她明白,那破耳瑱是寻舟的命根子,命根子只得用另一个命根子来换。果不其然,寻舟默了一阵,将耳瑱取出交还,徐行一攥,那东西碎为粉末。

小神通鉴在她掌心上动弹着,像一团小小的火苗,寻舟垂眼盯着它看了一阵,道:“师尊,这罡气是你没打算藏,还是藏的手法不够好,若是后者,就当徒儿没说过。”

剑意罡气混在其中,这下徐行不仅能掌握他的动向,甚至能掌握他的性命,只要她心念一动,罡气爆开,寻舟必死无疑。

徐行道:“你希望是前者还是后者?”

寻舟思索一阵,唇角微弯道:“还是前者吧。”

他指尖一勾,那部分剑灵没入他心口。

看上去,一时竟是师徒都安心了不少。

徐行看着他,定定道:“你想知道我打算用什么方法吗?”

她和谈紫说的那些,已删去一些部分,选择了他更能接受的说法。

她所谓的“策略”比谈紫想的还要再孤注一掷一些。

灵境中,六大宗的矛盾即将爆发,红尘外,灵境与苍生的矛盾也即将爆发,她敢笃定,这六盟一同出兵的盛况,只会有一次,而且还是万分勉强的一次,只要撑过那场屠杀……只要撑过去就好,接下来不会再有路比现在还要难走了。

这次合纵出兵失败,六大宗会互相推诿责任,谁也不肯再冒风险大举兴兵,免得后方空虚。毕竟,在妖族进犯之前,六大宗也没少争斗过才排列出现今的格局。徐行推测,而后,会自昆仑开始,设立专对妖管辖的监察使制度,规定犯了何等规章的妖族该受如何的惩罚,变相承认妖族残俘待在九界的可能性,其他五大宗一开始会反对,或斥责,或试图插手废除制度——就像叫昆仑做事昆仑不会做一样,叫昆仑不要做事昆仑也还是要做的,道士们不仅擅长太极,还擅长温水煮青蛙,连徐行在位时一家独大的穹苍都拿昆仑一点办法都没有,其他大宗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那都是百年后的事了。

如今最紧要的,就是不久的未来,将由穹苍领头的那场战役。

徐行看着远方,轻轻道:“我要挟持亭画。”

第210章惭愧突破口

#219

挟持亭画?

先不说如今徐行早已没了那“三万大军”的实力,就算有,想闯进穹苍也是登天之难,有这功夫不如两剑将柴辽杀了。可正如她所说,现今时局,杀谁都没用,柴辽能继承前掌门的遗志,未必就没人能承接他的遗志,这一战穹苍骑虎难下,成不成功另说,一定要打。

对穹苍来说,打了,才能彻底洗清让一个妖族登上首座的阴影,打了,才能证明自己还是肩负苍生的第一仙门,对其余五大宗来说,不打,就是给对手递一个足以借题发挥的天大把柄,不打,就要成为众矢之的,没人真那样殚精竭虑眼里见不得一个妖,他们的目的其实并非杀光妖族,但妖族却要因他们而死。

穹苍知道,四年之内徐行必死,但众人无法断定她究竟会乖乖赴死还是趁回光返照之力再度反击——这问题的解决方法要比从前简单太多。反正都要死,那早死晚死便没有分别,她早在大战后本就该死了。

若徐行身份没有败露,还是名满天下享誉古今的掌门,那就势必要救,倾尽整个穹苍也要救。要是徐行也对这世间还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侥幸,先动鸿蒙山,再动火龙令,这变数产生的后果会是什么样,是无论怎样的智者都没法预料的结局。

自己能想到的,那人定然也能想得到。自己想不到的,那人不一定想不到。她已输了致命一著,必须要将所有可能都考虑在内……

雨还在下,打在泥土地上发出沙沙声响。冷风和血腥味一起卷进来,徐行蓦然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掌门已经死了。

骨灰就

洒在鸿蒙山脉附近。她亲眼看着的,一抔棕灰色的粉末,没她想象得那么细腻,和所有人一样。

身旁窸窣一声,温热的躯体将缝隙掩上,寻舟没对这异想天开般的打算有质疑,他只道:“什么时候。”

徐行摇摇头道:“早了没用,晚了也不行。”

“徒儿明白。”这地方狭小,寻舟蜷起肩背,将下巴靠在她肩上,他不想压着她,就只有一丁点的重量,“早了,穹苍会舍,晚了,木已成舟,只有让她领军,在战中奇袭挟持,方能大乱军心,给妖族争取时间。”

这才是赌。其一,穹苍不一定会让亭画领军,其二,当初放走徐行已是亭画的破例,她这辈子就一个师妹,运气不好是个妖族,还能怎么办?对她破例,不代表对其他妖也会网开一面,这三年亭画对妖族可从没手软过。

徐行道:“穹苍由谁领军,定下了?”

寻舟道:“大掌门亲征。”

徐行道:“……没旁人争取吗?”

寻舟很模糊地摇了摇头,不知是没有还是不知道,那发丝蹭的她脖子痒,徐行有些迟钝的鼻端又嗅到一股血腥气。这血腥气没能减弱,反倒越来越重了,是谁还在流血?

徐行心中一紧,将寻舟揽过,屋内没点灯,他侧腰晕出一大片血迹,红色已将内中素白的里衣染透。徐行没想太多,伸手便去剥他衣服,扯开一层还有两层,寻舟很微弱地挣了一下,没能挡住,衣角被撕开了。

他精壮的侧腰上留着一道不浅的刀伤,像是随便拿了点伤药往上涂了点,呛鼻的金疮药在伤口上结成一道油膜,有血自缝隙里淌出几条红线,已经搁置太久,看着黏腻非常,已和布料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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