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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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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逾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所有的大喜大悲都感受不到了,仿佛曾有过海一样宽阔的悲伤绝望从他心口刷过,再尖锐的崖石都变得圆滑。

“不疼,”余逢春说,“你呢?你疼吗?”

他问得很认真,仿佛不单是问面前这一个,问题随着目光向前向后,向上向下,越过无限的时间与屏障,流淌而去,滑进每一个未曾相逢的爱人手中。

我离开的时候,你疼吗?

邵逾白感受着他的目光,摇摇头。

“不疼。”

因为只要想起来,哪怕只有一个名字,无论多远多漫长,我都会去找你。

而且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往回看了。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可以走。

……

……

……

此后数日,无事发生。

余逢春还是没接原身父母的电话,每天除了和鱼玩就是刷肥皂剧,又试着做了几次甜品,效果都不是很好。

又或者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

他假装不知道邵逾白几次出差是去见余柯,更假装不知道见完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和余柯的恩怨已经了结,但邵逾白还没有。

整整三年的记忆黑洞,痛苦绝望到即使什么都记不起来,还是挣扎着在梦里抓住余逢春的背影,强撑着一点自己都不明白的执念,组织手下人员开发犯罪监测系统。

其中的点点滴滴,虽不致命,但足够磨人。

余逢春没必要替邵逾白决定任何事,只要他心安就好。

而且他心里还隐约担心着一件事,是关于副人格。

副人格始终没有出现,但也没有离开。

余逢春不确定他是在沉睡,还是在冷眼旁观。

但这种情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要出来。

而那一天的到来,实际上并没有很晚。

那天夜里,邵逾白有个会,回来晚些,余逢春睡得不是很沉,一直迷迷糊糊地等。

等到凌晨,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微凉的怀抱贴在他的背后,眷恋不舍的亲吻像细密的雨丝。

余逢春清醒的一瞬间,就知道来的是副人格。

“……怎么了?”他轻声问。

副人格不答,只是将人搂得更紧,像最后一面那样用力,要把人嵌进怀里。

余逢春任由他抱,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手臂。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副人格在他身后很小声地开口:“师尊……”

夜晚的呢喃如此轻柔,似风一般从耳边划过。

副人格真正的记忆恢复了。

余逢春睁开眼,分辨出来人是谁,眼神一片清明。

他“嗯”了一声:“在呢。”

邵逾白继续轻声问:“你还会不会来找我?”

“会的,”余逢春说,“不会不要你。”

“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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