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信(第2页)
今天从家里回来,接到派出所的排查电话,听描述把人对上了。
文山路这片是平房区,路头聚集了几家小工厂,常住人口不多,认识小媳妇的更没几个,如果老头今天没回厂里,这人身份还有的查。
戴豫带人过去时,厂长父亲亲自开的出租屋门,“警察同志,我一点东西没碰过。这人更不是我杀的,我最近这六天都是在医院过的,我老妈今年九十整,得了重病,我一直在医院照顾病号,医院里的人都能证明。”
这半大老头是个胆小的,还没问他什么,先把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亮了出来。
“介绍下你这个租客。”戴豫虽然长得帅,但人极冷,一开口就让人犯怵。
老头极力配合,“我俩签合同时,她给我看了身份证,姓邵,叫邵青,家住在新邱市连城乡,再具体的地址我记不住了。身份证上的照片乌漆嘛黑的,到底是不是这个人,我不敢保证。电线杆子上全是做假证的小广告,便宜点的20块钱就能弄个身份证,不过听她说话尾音上挑,倒像是那个地方的。”
老头不等戴豫继续问,又接着道:“她说自己离婚单过,有人给介绍了服装批发市场的活,她在家接单做衣服。我老伴让避嫌,我一个月来两三回,看看丢没丢东西,平时不在这住。”
李炳哲开口,“她在你这住多久了?”
“三个月,对了,上个星期她跟我说,住到这个月底就不续租了,要回老家。”
“你过来时,有没有见过她跟男人接触?”李炳哲继续问道。
老头回忆了一下,“上个月倒是在院子里见过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看着挺凶的,我没敢打听。”
胆小有胆小的弊端,不好事,能提供的线索有限。
这两间出租屋,经过简单改造,外屋是厨房,垒了锅灶,看桌子上的调味料,好多都没开封,邵青应该没怎么开过火。
里屋的卧室有半截短炕,靠北窗放了一架缝纫机,柜子里的衣服倒是不少,大部分都是市面上的流行款。
王伟在书桌上锁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存折,活期和定期存款加一块将近五万块。
按戴豫现在的工资,不吃不喝攒十年都攒不上。
靠接做衣服的零活能攒这么多钱吗?
除了衣服,屋里的其他私人物品不多,确实不像要常住的。
值得一提的是,跟存折锁在一起的,还有一打书信,写信人来自全国各地,信的内容大部分都在倾诉爱慕之情和催婚。
但他们倾诉的对象名字却不统一,刘卫华,项红梅,李慧丽……
联系到书桌上那摞报纸,这个邵青的真实身份昭然若揭,婚托。
报社本着服务大众的想法,在报纸中缝预留了版面,给单身人士刊登征婚小广告,有人还真在上面找到了意中人,有人却被坑得裤衩都没了。
邵青的存款就是这么坑来的。
怪不得她不敢在一个地方长待,还租了有高围墙的厂房当临时住所,是怕人家找上门算账。
幸亏邵青有保存信件的习惯,但愿凶手是通信人之一。
随后的街头调查没收集到有用的线索,邵青很谨慎,很少带外人回家,至于房东所说的面相很凶的男人,也没人认识。
破案希望就寄托在这32封信上,其中有8个人写了多封信,调查对象缩短到16个。
李炳哲又头疼上了,“16个也太多了,而且大部分还是外地的。一开始以为这案子不难破,没想到是个哑巴狠。”
戴豫靠在椅背上,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邵青能同意跟凶手出来,还大晚上去了陵园,这点本身就很反常。”
“确实。”
“有没有可能邵青这个钓鱼的,真心喜欢上了自己钓上来的鱼。”
“逻辑没问题。”
“接着盘信吧。”
念白没跟去邵青的出租屋,中午吃完饭,被刘阿姨带去了小卖店,捧着一瓶八王寺大香蕉汽水兴冲冲进了门,看到父亲在看信,文盲小孩张嘴就来,“我帮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