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天的早饭（第1页）
梁煊不为所动，他知道萧九娘的手艺，难吃倒也说不上，要说好吃？那是万万谈不上的。只是这俩皮小子这么兴奋，实在反常。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了一下拳脚，问：“你俩是不是又要诓我去吃九娘做的新菜品？”
梁煊对于上次十七十八俩人骗他去试验九娘做的黑暗新菜品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这俩皮猴子总没安好心。
十七急了：“真不是！这次是真的好吃的饺子，还有平时吃不到的各种早点呢！去晚了真就没了！”
十八跟着着急：“这次不是干娘做的，是那个小厨子做的，我刚刚一口气吃了三十个呢！我可以拿我哥的人头担保！”
十七白了一眼他：“你怎么不拿你自己人头？”
十八挠头傻笑：“上次乔老头说我总拿自己脑袋担保，说多了都没可信度了。”
“行了行了，”梁煊懒得听他俩掰扯，深吸口气打完了最后一组套拳，对着两人问道：“你们说的小厨子是昨天那万喜楼来的小孩吗？”
十七十八齐齐点头：“是的是的，就是他。”
十七补充道：“这小厨子做的东西还真不赖，不仅饺子好吃，连做的面点都香得不得了，果然万喜楼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十八道：“对对对，尤其那个灌汤包子，我尝的时候都要被好吃哭了！大当家你一定得尝尝！这个万喜楼来的小帮厨做的东西都这么好吃了，那万喜楼里的东西岂不是更不得了？！哇咔咔……有机会一定得去看看…”
十七看他这犯痴样受不了，立马给了他他后脑勺一锭子：“快把你口水擦擦，都要掉地上了。”
梁煊看了一眼主屋紧闭的门，联想到昨晚那小孩哭鼻子的脸心里还是蛮意外的，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好奇，也无暇顾及十七十八俩人拌嘴，转头直奔山寨厨房。
千山寨的大厨房管着山寨一众人的伙食，可以个人单独自己开小灶，不过大部分人都还是在一块吃。
梁煊还没到厨房，远远就闻见了饭菜香，厨房里更是热闹，谈笑声不绝于耳。刚进门他就瞧见江小寒还在灶台上忙活，九娘在边上打下手。
瞧见梁煊进来，大家伙纷纷打招呼，梁煊点头应下，面上依旧从容，目光不留痕迹地从饭桌上扫过，有包子馒头花卷，还有好几盘黄澄澄的炸物，看着就香，单单一个早饭确实丰富。
萧九娘听见声连忙招呼粱煊过来：“阿煊，快过来尝尝刚出炉的饺子，再晚点就都给十七十八霍霍了。”
刚调好蘸料的江小寒抬头正对上粱煊的目光，愣了两秒也学着其他人打招呼道：“大、大当家早。”说完蘸满了面粉的双手又不自觉背在了身后。
“嗯”粱煊轻点头，收回了目光。
萧九娘看出了江小寒的紧张，轻轻捏了捏他背在身后的手示意他安心，然后把小锅炉子里的一盘水饺端了出来，“阿煊，这饺子是我和小寒早上去山上采的新鲜的鸠鸠菜做馅包的，馅料都是小寒一个人调的，你吃吃看。”
江小寒把刚调的蘸料也递了过去，小声道：“这个，蘸着饺子吃味道会更好些。”
萧九娘附和道：“阿煊，你吃的时候试试蘸点小寒调的这个，味道是真的好，刚刚小寒调了一大碗大家伙都吃不够呢。”
“就是哩，”饭桌上乔老头捋捋胡子，“这小娃娃的手艺是真不错，小老头我今天是享口福了。”
此话一出，饭桌上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大家伙一呼百应，夸赞的话跟滔滔江水一样流了出来。
江小寒被夸得不好意思，不敢再看大伙，两只耳垂跟滴了血似的红，闷着头继续在灶台上忙活。
萧九娘赶紧打圆场道：“既然大家伙都夸小寒手艺好，那桌上的饭菜可不能剩啊，不吃光都不许走。”
“那肯定啊！必须的！”众人纷纷笑着应和。
边上的梁煊一直默不出声，盘子里四十多个饺子眨眼就下了肚，饺子里的鸠鸠菜口感很脆嫩，光听着大家的评价就能想象到有多好吃了，只是可惜了……他尝不出味道。
想到这粱煊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眼忙碌的江小寒，瓷白的脖颈衬得他两只通红的耳朵十分瞩目。
不知怎的，这一幕在他眼里似曾相识，刹那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张模糊的剪影，等他细细回忆却又是一片空白。
灶台上江小寒如芒在背，他感觉到了有人注视的目光，但也不敢抬头看，只硬着头皮继续忙活。
萧九娘递了杯水给他，“小寒，快歇歇喝口水，桌上做的那些尽够吃了，再做多了也吃不完了。”
听萧九娘这样一说，江小寒还真觉得有点渴了，沾了油污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了萧九娘手上的水灌了两口，解释道：“就最后这一锅炸菌子了，给十七十八两位哥哥的，刚刚桌子上做的已经吃完了。”
“啊呀你管他俩干啥，你就是再给他俩一座山他们都吞的下去，他俩纯粹就是馋鬼，早吃饱了。”萧九娘说着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蹲在灶台边上迫不及待的十七十八哥俩。
哥俩被萧九娘瞪得有些心虚，但四只眼珠子还目不转睛地盯在锅里。
“没事的，炸物小吃就是用来解馋的嘛，而且也不费事。”江小寒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趁着油锅起烟沸腾了，手脚麻利地把切好了的裹了蛋液和面粉的菌子倒进锅里。
锅里瞬间浮现出一片金灿灿的菌子，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守在灶台边上的十七十八哥俩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早上江小寒跟着萧九娘上山挖鸠鸠菜和菌子的时候一路上也听她说了不少山寨里的情况，十七十八是她的干儿子。加上江小寒对这位萧九娘印象很好，所以给十七十八炸点小吃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炸菌子出锅，江小寒盛出来满满当当一盆，十八猴急地直接上手抓了一把就往嘴里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