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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傀儡扒拉在她的桌沿,遗憾道:【对不住了妹妹,这件事奶没法帮你,那年杏花微雨奶自己从一开始没学明白。】

说着,又不顾她死活地独自高兴起来:【但话又说回来,还好现在学这个的是你,我不用再学了嘻嘻。】

岑再思:【……】

只是小半截过程而已,还不至于如此。

右手的小指被轻碰,她垂眸看去,端坐在她身侧的祁白无声无息地推来一张溢着丝丝灵力的泛黄纸张。

绘制的是那节算式用玉筹推衍的过程。

祁白的目光却并未看向她,而仍留在前方天衍宗长老所边说边随手组合的玉筹之上。

岑再思收下稿纸,同时传音冷笑一声:【好了,奶,不听就睡吧,我自己读书去了。】

九章堂内依照修士的术数水平,又分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的班出来。譬如先前接引她们进入天衍宗的那位验秋真人,便是天字班的固定授课长老之一。

岑再思与祁白的算术一道都并非在天衍宗内所学,属于外面学来的“野路子”。

岑再思有意观摩一番天衍宗的基础教学,好与自己所学的进行比对,干脆先坐进黄级班。

祁白属于她去哪便跟去哪,也就一道来与天衍宗内稚嫩的炼气期小兜帽们当了几天的同窗。

“这是二式推演中的遁甲量天。中五为虚,实为八门轮转之基。若将死门定在坤位——”

授课长老从袖中抖出一把玉筹抛在面前空中,随着他口中的演算过程,那把玉筹泛着光芒在空中迅速彼此交换,其上的符号一个又一个飞入长老灵力所化的九宫格中。

“注意离火数变!二息之内推演出伤门的位移轨迹,此处切记应用筹算而不可心算。”

“……”

“……”

黄级班今日讲学的是位蓄须的男长老,姓李,金丹中期修为。

平心而论,这位李长老讲课的水平很不错,生动简易,还喜欢边讲边搭配玉筹向小兜帽们展示推衍的过程,相当适合初学者理解学习。

唯一的缺点是他说话带观城当地的口音,某些地方听起来难免吃力。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据岑再思那群年幼的临时同窗们叽叽喳喳所言,九章堂中说话带口音的长老其实数量颇多,总之绝非李长老一人。

因此,听懂口音是每个来天衍宗求学的外地修士都必须完成的一门人生功课。

“其实我觉得真正说话有口音的只有孙长老一人。李长老她们只是因为平日里与孙长老待在一块儿研究的时间太长,才被感染了也跟着说。”

甚至还有充满求知精神,对这种现象进行过观察研究的小兜帽,张口就是经典的天衍宗说话行事风格:有理有据、大胆乱猜。

“因为只有孙长老是标准的观城东那块儿的口音,其余长老的口音不仅乱七八糟的不怎么标准,还都也带着些观东的风味,总不可能所有长老都出身观城东吧?”

“诶,

这样一讲,其余小兜帽纷纷摸着下巴觉得是那么回事。

岑再思支颐听了阵这群,假装没发现她们说话时若有若无投来的好奇目光。

她,实际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但岑大小姐已经习惯了,在哪都一样。

她在玄沧剑剑堂,那地方的小剑修们也总是这样一副假装漫不经心凑的样子。

爱看就看吧,不非要跟她讲话就行。

岑大小姐支颐垂首,接过祁白整理好递来的那叠玉筹,重新漫不经心地摆弄起来。

几日后,在黄级班观察够风土人情的岑再思拉着祁白考试去了玄级班。

在玄级班,岑大小姐便见到了小兜帽们口中的那位“孙长老”。

孙长老竟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

更准确地说,孙长老竟然是个没有灵根,如今已经半头银发、面容显出微微衰老之色的中年妇人。

这类容貌在修真界中很少见。

鲜少有连驻颜功法都学不会的修士,大多数修士都会选择将自己的容貌定格在正值青春、最风华正茂的那个时间节点。

若非天资实在不佳、筑基得太晚,又或是遭逢了什么变故,驻颜功法失效,修真界里哪怕年纪再大的老人家也都顶着张青春洋溢的俊美面容,极少能见到如孙长老这般不加修饰的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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