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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眉微拧,目光下移,似乎正在做着要不要适当透露师尊个人情感生活八卦的内心争斗。
岑再思看出了他的游移,当即助推一把:“是有什么忌讳吗?”
“……倒也不是。”
归星游终于艰难结束内心争斗,将声音压得更低,含混地说:“师尊虽无道侣,却自认有一亡妻,亏欠极多。
玄止峰上有片红梅,乃是师尊思念亡妻所栽。道友若是要在玄止峰上练剑,可以离那片红梅稍远些。”
岑再思:“啊。”
啊?
她看似面容平静,实则思绪已经飞快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主要在思考“虽无道侣”和“有一亡妻”这两个短句之间的兼容性。
什么意思?
难道“妻子”和“道侣”是两样东西吗?
还可以分开论处吗?
或者说,息川那位亡妻,知道自已是他的亡妻吗?
【奶。】
【老奶。】
【越昙仙尊!】
识海里,不管她怎么呼唤,随身老奶都如同死了一般,异常安详地保持着沉默的美德。
岑再思:【……】
老奶曾经说过,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修士。如今看来,她说得对,因为她自已就是。
于是岑再思只好自已问:“敢问那位仙子是?”
归星游轻轻摇头:“早已陨落多年,师尊常常只是出神,却不喜多提,因此我们都不曾了解。”
于是岑再思又“啊”了一声,聊作氛围。
“除了红梅,可还有别的忌讳?”
归星游又摇头,表示只有这些需要注意的。
于是岑再思点头,紧接着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陪伴一同上玄止峰的好意,表示多谢,但她不需要。
虽然意外,但归星游点点头,充分尊重了岑再思的个人意愿,转身毫不留恋地朝宗门大殿飞去。
大概是去找眯眯眼师兄接断剑崖的任务去了。
随着小剑修的离开,勤劳的家务傀儡又咕噜咕噜将院门重新关上。
此间重归寂静。
【死了吗?】岑再思回到桌边坐下,无情问候识海中的随身老奶。
【没死没死,就是刚刚网卡了。】
越昙丝毫不在乎岑再思说了什么地在就她识海中表演了一番演技拙劣的诈尸与装傻,若无其事道:【方才我们说到了何处来着?傀儡吗?妹妹你这傀儡做得实在是很别出新裁,细看之下其实颇有一番设计感,不如我现在就进去试试。】
岑再思的心理素质和老奶同样强大,依旧只关注自已的话题,绝不被对方的胡话带偏轨道:【既然没死,那你认识息川剑尊的那位亡妻吗?】
转移话题失败,越昙只好颇为遗憾地回答:【不认识啊。】
岑再思不信:【那你之前说的那个被你揍了一顿之后又被你拿走剑穗用来给你当挡箭牌最后还跟你谈上了的那个倒霉蛋——是、谁?】
【嗯,对啊,是息川啊,怎么了?】
【那你认识他的亡妻吗?】
【不认识啊。】
岑再思扶住额头:【……那么这个亡妻难道不就是你吗?】
少年时代爱过,最后死了,要素很齐全啊。
越昙提高语调:【哈?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