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4页)
我说,那个怪物不停地追杀我,恐吓我,我拼命跑,跑得筋疲力尽,还是被追上了。
我的声音无助而虚弱。
人们都说梦境是虚幻的,可梦中生发的情绪无法轻易同现实割裂,怪物消失了,我依然疲惫不堪,失魂落魄。
陈年轻声安慰我,别怕,哥在呢,哥不能让你受欺负。
他一下下拍着我的背脊,温柔平缓。
一种宁和的力量就从他的手心注入我的骨骼脉络。
我对陈年说,可是梦里你不在。
陈年说,是我不好,我得想个办法梦里也能陪着你。
我皱皱鼻子,将陈年抱得更紧些,像躲进巢穴的幼犬一般,下意识拥着他,恨不能躲进他的身体。
阴诡瘴雾之中,惟有他的身体能使我得到安抚。
陈年摸了摸我发顶,问,好些了吗?
我摇头,脸因而在他胸前的衣衫摩擦两下,然后又略微抬起,看着他的眼睛。黑漆漆。
当异样被觉察之时,异样根本就在更早之前出现了。
今夜我的知觉比以往更敏感。
陈年的气息忽然以一种陌生的姿态侵袭我的嗅觉,不是沐浴后的皂香,不是牙膏里的薄荷。
我有一瞬的迷惘,而后悟出这是单纯到直白的,属于异性身体的气息。
脑子里忽然闪过母亲那句:“你哥都十七马上十八了,就要是成年人了,懂不懂?”
嗯,我懂。我早受过虹紫的教育。
我仓皇搂住十七岁的陈年时,忽略了自己搂住的是一副青年男子的身躯。我伏在他的身上,我们在他的床上肌肤相贴,如此行止,有些失态。
冷气扇低声运作,渡来凉风,可止不住攀升的体温。
难言的燥热,从五脏六腑开始蔓延,我口干舌燥。
胸腔里的那颗东西,像顽童按过琴键,跃出的只有混乱失序。
万幸我的紧张早有恐慌来作解释。
我不安地挪了挪身体,却不舍离去,而想要将身下的人攀得更紧。
陈年必定认为我深受梦魇的困扰,他一无所知地抚摩着我,试图给予更多的宽慰。
陈年不懂我对他的触碰,在悄然无息地变味。
夏季的衣裳太单薄,我穿着条白纱睡裙,胸口没有内衣遮挡,触感就更清晰。
仍在发育的柔软的乳,恰好压着陈年的肋骨,引起我微小的颤栗。
那是一份危险的渴望。
我好像听见血管短路、火星子劈啪作响。
有奇怪的东西开始汇聚,涌向小腹。
我捏住陈年的一小块衣衫,产生了混淆,身下的人,到底是我一母所生的哥哥,抑或不过是一个叫陈年的年轻男人?
我的感知在缓缓下堕,直堕到会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