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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方面地配合默契,在沈可鹊笨拙地将胡牌撂倒时,笑意不觉加深。
“又胡了!”
沈可鹊眉梢蔓上了几分洋洋得意。
沈宅的人少,平日里根本没有诸如此的娱乐活动,沈可鹊难免手生。
她牌技这样好也是出乎了沈可鹊的意料,她难免沾沾自喜地高兴,轻咬着下唇,将开始几局的惨败,归结于她在厚积薄发。
楚宴不语其他,只是眉眼间带了如春风过境般的笑意。
“嗯,太太好厉害。”
他的目光全程没有分给过其余两人。
楚澈爱玩,打牌的水平肯定远在他之上,楚宴的所作为,不知他是否看得出一二。
但楚宴不在乎,就算他真的看出了猫腻,也料他不敢说什么。
这点做大哥的威严,还是在的。
四人小玩小闹之间,大门那边传来了声响。
沈可鹊一颗心霎时绷紧,手心不自觉地又笼生起了一层薄汗。
“鹊鹊过来了。”是梁白温柔的嗓音。
大抵是多年皈依佛门,她骨子被磨得颇为圆润,这股柔水般的心绪,更是自内而外的。
从前对楚家家事无所知时,沈可鹊惧她的端方大气。
可知道了梁白与楚名韬的往事后,她竟然不知是否合仪地对这位长辈产生了些心疼的情绪。
有时看到一个人的弱点,能打破对他的畏惧,这话倒是不假。
沈可鹊想放下牌,去找梁白叙旧。
被楚澈制止,楚家难得热闹,他尚在兴头上,哪里肯这么轻易地收场。
“妈,你先去看看魏姨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这还没结束呢。”
梁白被自己儿子这样指教着,倒也不恼,也只是踏着轻步,走到沈可鹊身边。
“知道了,”她柔柔地捏了下她的肩,“难为鹊鹊了,陪这两个幼稚鬼打牌。”
沈可鹊自然是乖巧地摇摇头:“不会呀,我也很喜欢的。”
唯有楚宴坐在背对阳光的方向,落日余晖,将他的背影拖得很长,投在牌桌上面,勒下的黑□□限分明。
好像和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就像梁白进了门,会第一时间将宠溺的目光投到楚澈、楚澜身上;会顾及沈可鹊的情面,将独一份的关照给她。
却唯独绕过他。
楚宴习惯了,梁白作为他的继母,本就没义务该对他怎样。
何况,她总能透过楚宴去看郑小凤的影子,梁白不总提起,但楚宴猜得到,没有哪个女人会不芥蒂。
就当他以为自己又要默默地消化掉这独一份的“偏向”。
沈可鹊却在梁白转身的瞬间,抬起了手,在桌布遮挡下,准确无误地握上了他的手掌。
她眉眼不动,手指尖却轻地发了些力。
像是柳条坠下的絮,极轻极轻地抚了过。
却让楚宴失神,他突然感觉,自己和眼前的一切都有了连结。
是……因为面前的人。
只是这样想着,无端的暖流在心底横生。
楚宴莫名地觉得喉咙发干到难耐。
悄无声息地,回握上她的手心。
力度远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