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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沈知姁轻柔好奇的话语,尉鸣鹤凤眸弯起的弧度渐渐变大。
他不由得跟着沈知姁的说的话,想象起这样的场景。
尉鸣鹤心中似淅淅沥沥下了一场蜜雨,在他胸腔中蓄出汨汨的期待。
“现在还小呢,感觉不出来。”他抿起薄唇,试图掩盖难以压下的唇角。
正说着,沈知姁的肚子就发出两声轻微的异响。
“在宴席上只吃了一半,还没吃饱呢。”沈知姁羞赧地解释道,面上泛起浅粉,略往后坐了坐。
芜荑恰好端来两碗酸汤云吞。
还不待芜荑动作,尉鸣鹤就将美人榻上的小几端来床榻上,又亲手将碗盏放在自己面前,最后端起其中一碗,柔情款款地对沈知姁道:“你方才不舒服,恐怕现在没有力气,我来喂你。”
“阿鹤……”沈知姁轻眨眼睫,眼底泛起涟漪,一副大为感动的模样。
实则放在小几下的手悄悄攥紧了手帕——尉鸣鹤可没做过这样细心的活,要是一时手抖,自己还能及时补救。
这一床春桃如意花纹的锦被是昨日新换的,她可喜欢了,千万别被弄脏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沈知姁用这一小碗云吞时可谓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等到好容易配合完尉鸣鹤的温柔举动,沈知姁轻叹一口气,软软倒在引枕上。
尉鸣鹤将自己那碗三两口吃完,关切望向沈知姁:“怎么了,难道不舒服么?”
沈知姁温声回道:“阿鹤放心,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想睡觉。”
“明儿是大年初一,有外命妇进来觐见,臣妾论理要去陪着太皇太后。”
“阿鹤,你明日还有个新年朝会呢,也要早些歇息。”
“朕都记得。”尉鸣鹤站起身,方便芜荑收拾,温柔的目光一直望着沈知姁:“不过外命妇之事,即便你想去,朕与太皇太后可是不会同意的。”
“让蓝容华去吧,三日后她就是宜婕妤了,也撑得起场面。”
沈知姁唇角翘起:“好,臣妾遵命。”
话音未落,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尉鸣鹤失笑:“罢了,你快睡罢,朕帮你吹掉蜡烛。”
帝王起身,小心吹去靠床的灯烛,还顺路检查了一下门窗是否关好,屋内的炭炉是否还在起作用。
待回身时,尉鸣鹤对上沈知姁水晶一样亮晶晶的眼儿。
虽然含着困意,但依旧亮如明星。
“怎么了?”尉鸣鹤被看得心中发软,上前弯腰询问。
在淡淡的月光与烛光下,沈知姁伸出一节藕臂,将纤细的手指摊开,眼睫轻颤,本就偏软的嗓音因困倦带了一点儿懒媚:“阿鹤,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
床榻上的女郎侧弯着身子,未伸出的手放在小腹上,呈现保护的姿态。
如一尾上岸的鲛人,美丽而令人怜惜。
尉鸣鹤眸光微凝,有宠溺的笑意与无奈的纵容。
他蹲下身,用双手缓缓握住沈知姁伸出的手,下意识地哼了一段安眠曲调。
是尉鸣鹤从乳母那里听过的。
望着沈知姁安静恬淡的睡颜,尉鸣鹤心上是难以抑制的欢喜与激动。
为他称帝后的第一个孩子,也为这孩子出自沈知姁。
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落在脑海。
——阿姁的封号还没选。
其实自打决定要晋沈知姁位份以来,尉鸣鹤就悄悄让宋尚宫准备好的、庄重的字眼。
他在批奏折的闲暇时,看过几眼。
荣、惠、穆、华、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