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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意起来,接过信纸后也不急着看,而是望着沈知姁所带的一对玉铃铛耳坠:“朕审过白青后,就将他押去做苦役了,每年他的年例会由殿中省直接发过来。”

“白玉响铃簪……朕让司珍局重新去打了,这回用羊脂白玉的。”

沈知姁杏眼弯弯:“臣妾就知道陛下最好了!”

正巧芜荑送宵食进来,她就递来一小碗咸杏仁茶:“您晚膳是在颐寿宫用的,太皇太后上了年纪,爱吃甜食,恐怕不大合您的口味,所以臣妾就特意让小膳房备下了宵食。”

“阿姁当真是贴心。”尉鸣鹤心中的春风吹拂更甚,带来更妥贴的暖意。

他接过杏仁茶,一边慢条斯理地享用,一边看过沈知姁所写的信件。

起笔问候的是沈夫人,字里行间都是对沈夫人的关切询问,比如北疆天寒,千万不要吝啬银钱,要买足炭火;又比如在咳疾要紧,若是药丸快吃完了,务必要提前说。

其中也有提及沈厉父子,让他们劳作时注意旧伤与保暖,定要时时牢记天子圣恩,在北疆的落脚处安分守己,不再做触犯王法之事。

最后,沈知姁说自己会在京城认真侍奉陛下,请母亲不要过分挂念。

这封信情真意切,关怀母亲,劝诫父兄,还能看出写信人对天子的绵绵情意。

尉鸣鹤目光含笑:“阿姁写的家书,自然可以。”

他眼风一扫,扫过另一封给华信公主的信,却并未说话。

“臣妾写信时,对母亲是从女儿的身份来写,对父兄……更多的是以陛下妃嫔的身份。”沈知姁轻轻一叹,似有感不争气的悲哀。

她并未错过尉鸣鹤的视线,很自然地拿起另一封信,放到尉鸣鹤眼前:“这是臣妾给华信公主写的,上一回写信都在一年前了,想多写些公主爱听的趣事,陛下可愿意告诉臣妾一些?”

尉鸣鹤快速扫去:这信写了一半,开头是对华信公主的寻常问候,中间只简单提了一句,托华信公主将信带给自己的母亲。

“什么趣事,她分明是想听京城中八卦——华信还是改不了她那个性子。”

尉鸣鹤看过内容,叹气轻笑:“朕来说,你来写,就先说她从前最讨厌的那个安宁伯钱家……”

灯烛微晕,在窗纱上映出一对看似亲密的影儿。

男子嗓音低沉,带着轻微笑意,有一种古埙吹奏时悦耳动人。

对面的女郎执笔写字,耳边的铃铛影儿添了俏皮。

远远看去,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璧人图”。

“好了好了,陛下别说了,臣妾手都写酸了,这些估计够公主看的了。”沈知姁记着尉鸣鹤的话,详细写了十个京中八卦,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纸。

转手腕休息的时候,她心中微惊:尉鸣鹤虽然是新帝登基,可是在京城中的眼线似乎不少,能从高门大宅中探听出这些消息,且颇为详细。

虽是八卦,可也能从中察觉出世家官场间的关系变化。

尉鸣鹤有些好笑地看着沈知姁劳累叹气的模样:明眸失亮,红唇微撇,自有股娇憨可爱。

“你听了就没感想?”他对着沈知姁伸出手。

沈知姁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尉鸣鹤的意思,将手腕放到男子掌中。

她明白尉鸣鹤的话中之意,但神色全是纯真的不解:“臣妾能有什么感想?”

“嗯……安宁伯真是个宠妾灭妻的混蛋?”

女郎的腕白如凝脂,置于帝王带着薄茧的掌心中,更显纤细。

而触碰起来,则似软玉,柔嫩得令人生出小心珍惜之感。

尉鸣鹤轻轻揉着沈知姁的腕:“你方才也说了,太皇太后她总觉劳累,那年节宴席诸事,恐怕要你仔细安排。”

“诸如座次,就要避免关系不好的坐在一块儿。”

“陛下是这样想的么?”沈知姁杏眼轻眨,流泄出清泉一样的笑意:“臣妾还以为,天子赐宴,座次顺序当是自身本事与恩宠的体现。”

“若不想和讨厌的人坐在一块儿,该是自己发奋上升,争着往前坐,而不是依靠您的体贴。”

“再说了,皇宫宴席,即便和不喜之人同席,他们难道敢在陛下面前闹起来吗?”

对于尉鸣鹤这样生性自负、喜好掌控的帝王来说,沈知姁这话正正好说在他的心坎之上。

尉鸣鹤很愿意在臣子们面前表现得宽仁体贴,可实际上,他更希望朝臣们识相一点,有事听自己指挥,没事别

来烦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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