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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当众做了回小丑后,他立即开始调查,这个号是网络虚拟号,但即便如此,他却根据感觉认定就是陆棠光。
他的逻辑和理由就是跟林嘉泽说的那样,他比谁都关注了解林嘉泽,他列举过种种可能,坚信陆棠光是这里面最大的嫌疑人!
顺着思路,他分析了陆棠光过去的很多行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利用?”林嘉泽没回头,沉默半晌后,喃喃地念了句。
谭鸿文想让他更清醒一些,冲着他的背影一口气地喊:“就是利用,他利用所有人来烘托他的特别,利用你来提高自己的声望和地位,连品学兼优的学生会长都围着他转,整个北高谁还敢说他一句不对!
“你跟汤年在他眼里没任何区别,都不过是他利用的对象!汤年是没脑子的枪,你是他随时能一脚踢开的垫脚石!”
林嘉泽浑身震了震,他没声没息地站在那,心脏瞬间的落空,让他差点找不回呼吸。
良久,林嘉泽重新迈开步子,比来时更静默地走远。
他确实没跟别人说过情书的事,除了陆棠光,但他也并未告诉对方自己丢在了哪里。
在陆棠光听说了表白事件,半开玩笑半揶揄地发来消息时,他为了不让对方误会,为了表忠心、为了划清界限,告诉他——表白信又被路回玉偷偷塞进了包里,他要回家时才发现,但他看也没看,径直扔进了街边垃圾桶。
其中没有提到他去了哪,更没告知飞羽箭场。
可是刚才,他有些明白了。
陆棠光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只会非常清楚。
只需要很简单一个动作,就能了然他全部的轨迹——拿出那块定制表。
就像他靠实时定位,帮陆棠光找到手表丢失后的所在一样,那块表,可以查看历史位置。
林嘉泽不想相信,但他已经走得太久,失去了更多辩驳的力气。
……
陆应深的发稍还有未干的湿意,披着浴袍坐到桌前,拉开抽屉,里面一个瓶子晃荡两下,摇动出颗粒碰撞的质感。
他将那没有标签的瓶子拿起,丢到桌上。
强效镇定、安眠作用,检测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但他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房间会有这种东西。
定了会儿,将小瓶拿起,在指尖翻转把玩,满室清脆的零落声中,他想起路回玉终于有一次,正面回他问题的模样,眸色变得清清浅浅——嗯,这样就很乖了。
“你今后,把模特、篮球这些事都歇了,除了学习别的都不要再想,”何如薇看着地上蜷缩起来的陆棠光,第一次面对陆棠光眼神带上了距离,“画画……也不要再去画室,有空闲就在家里做。除了学校、回家,去其他地方都得得到我跟你爸的同意。”
她说完男,身心俱疲不想多呆,就要转身,却听陆棠光低低出声:“画画,我要画画的妈妈,我最喜欢做这个。”
“……”何如薇虽没动作,但表情还是不由缓和了一瞬。
她这个儿子,最难得的就是在艺术上的悟性和敏锐度,可以说是这个家里唯一跟她有共鸣的人。
他虽然接触的晚,但进步迅猛,几位大师看了都不吝夸奖,而且在画画上面,他不仅心性沉稳不浮躁,更做出了一番成就,哪怕陆言不懂也面上有光,对她来说更是一种极大的慰藉。
察觉到何如薇气息变得平和,陆棠光埋在膝盖间的脸上,扯出个不屑的冷笑。
他就知道这女人喜欢这个,只要提到绘画,提到艺术,她总是能轻易原谅所有。
何如薇年轻时为了爱情,主动放弃了出国深造学习美术的机会,选择嫁给陆言,但结婚后,她发现那时何、陆两家本就在商谈联姻事宜,顿觉被骗,不禁为自己因“虚情假意”而放弃梦想,懊悔痛苦万分。
她疏远了陆言,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也喜欢不起来。
虽然后来误会解除,但那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机遇一旦错过便不会重回,何如薇只能将情感和希望寄托于第二个孩子。
她放不下曾经的梦想,总会为此动容。
这招是拿捏何如薇最好的办法,陆棠光屡试不爽。
终是没再说狠心话,何如薇回到卧室,心情郁闷了半晌,忍不住给陆言发去了消息。
不想陆言虽在外省,但已经大致听说了今晚的事。
“可以带棠光去看看心理医生,这孩子,以前专心画画一心学习的时候还有点样子,现在接触的东西多了,是勾起了青春期,开始叛逆?”
何如薇扣下手机,懒得跟他多说,这根本就不是青春期能说得通的。
想了想,她又拿起手机,打了许多字将陆言骂了一顿,才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