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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涌溢出来,陆兰妙慌乱地去擦,可脸上的湿润却越擦越多,好半晌,他只能放弃,任由泪珠掉在光洁明亮的瓷砖地面上,晕开一个小水洼:
“妈妈,你太过分了”
“你就当我是个恶人吧。”徐榕妃不为所动:
“我不是你爸,可以把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他的私生子和那个女人。即便我和明则仙结婚了,我的财产也都是留给你的”
言罢,她深吸一口气,许久道:
“妈妈是为了你好。兰妙,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限,不能找那样一个拖家带口的老男人,知不知道!”
“”
陆兰妙没有回答。
但他知道徐榕妃是认真的。
徐榕妃的手段,他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当初在和陆责的商业婚姻里,陆徐两家的角逐却从未停止,最后以徐家胜出,以徐榕妃为代表的徐家吞并陆责家的陆域公司,完成航陆集团的构建而落下帷幕。
虽说陆责在死之前将大部分财产都给了陆兰霁母子,但那些本来就是一些他手上可以流动的财产,真正值钱的股票和珠宝黄金,都还死死握在徐榕妃的手里。
徐榕妃不是什么小娇妻,更不是会为了男人一蹶不振的女人,她既然得不到陆责的人和心,那权力就是她最好的保养品。
陆责死后最伤心的人不是徐榕妃,是陆兰霁的母亲。
虽然陆兰霁的母亲家世也不错,足够和徐榕妃打擂台,可陆兰霁母亲没有徐榕妃母亲的手段,陆责死后,她手上拿着一笔供她十辈子挥霍都挥霍不完的遗产,却仍旧连进陆责的墓地祭拜、在他葬礼上吊唁的资格也没有。
当人走到一定地位的时候,钱就没那么重要了,权力才是人成功路上的通行证。
徐榕妃太知道权力的滋味和使用它的方式了,而陆兰妙尚且稚嫩,他在徐榕妃面前好似一个三岁无知的孩儿,本能地感到畏惧。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眼泪干了又流,反反复复,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学校,躺在床上,枕巾湿透一片。
他一连失眠了三天,每天浑浑噩噩地游荡在校园里,有时候连撞到人了也不知道。
他脑子很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他不想和明则仙分手,又惧怕于徐榕妃的威胁。
他知道明景和明华对明则仙的重要性,害怕因为自己的愿意,导致明景和明华受到牵连。
他们毕竟是无辜的。
就在陆兰妙失魂落魄之际,明则仙从外面回来了。
事业编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他考到了第一名,此次回来,是回来资格复核的。
但他并没有马上准备材料,而是先去找了陆兰妙。
毕竟陆兰妙好几天没有接他电话,他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变成了担心惧怕,最后急的不行,刚回来就把行李丢到家里,去了陆兰妙的学校。
他有陆兰妙的课表,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教学楼拦住了陆兰妙的去路。
“妙妙。”
明则仙跑的胸膛起伏,呼吸微乱,一边喘息,一边伸出手,拉住了陆兰妙的手腕,道:
“你这几天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陆兰妙挣开他的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抬脚往外走。
明则仙跟着他走出教学楼,等到走到人少的时候,他才伸出手,偷偷牵住了陆兰妙的手指。
陆兰妙甩了几下,没能甩开,正想发火,下一秒,却见明则仙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附耳到他的耳边,低声道:
“妙妙,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兰妙本来不想理他,但看见明则仙这幅眼角眉梢都掩盖不住欣喜的模样,还是不想泼他冷水,便下意识问:
“什么好消息?”
明则仙凑够去,在陆兰妙的耳边说了什么,陆兰妙听完之后,偏过头,诧异地看着明则仙: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