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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摊主把打包好的文创放进包装袋递过来，陈妄书很自然地都接到手中，点开付款码。

nbsp;nbsp;nbsp;nbsp;池雪回神，“我的自己付就好。”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尊重她的意见，没有坚持，转而问起，“绒花是你想选的另一种可能么。”

nbsp;nbsp;nbsp;nbsp;“我不知道，”池雪还是有些茫然，她很轻易在他面前卸下心防，讲起儿时的那只绒花蝴蝶，“因为幼年父母离异，我母亲跟外祖父很疏远，她不喜欢他那些不务正业的东西。在她看来，除了她选好的方向，

nbsp;nbsp;nbsp;nbsp;其他都是歧途。”

nbsp;nbsp;nbsp;nbsp;“我到陵市上学时才跟外祖父有了更多接触，但他已经病入膏肓。起初去医院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直到提起了那只蝴蝶，后来我喜欢上了把绒线变成不同摸样的过程，再后来可能是迟来的叛逆但也许并不是个正确选择。”

nbsp;nbsp;nbsp;nbsp;融融灯火倒映在池雪眸中，熠动着鲜活又惆怅的思绪，潋滟如波，足够引人沉迷。

nbsp;nbsp;nbsp;nbsp;旁边路过几个朝气蓬勃的年轻男大，频频朝她望来。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也在安静看她，只是时间更久，“选择没有对错，要看以什么来衡量。”

nbsp;nbsp;nbsp;nbsp;“但是阻碍很多，我没信心。”池雪垂头，盯着脚下嶙峋的石板路，她挺讨厌自己的瞻前顾后。

nbsp;nbsp;nbsp;nbsp;“还没到非此即彼的时刻，你两件事都兼顾得很好，”他眉目依旧冷峭，声音却和风细雨，低沉柔和，“不放弃，也是一种坚持。”

nbsp;nbsp;nbsp;nbsp;像是早春的阳光从枝丫中漏过，绵暖烘烤着四周，池雪想，也许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缺乏一个认可。

nbsp;nbsp;nbsp;nbsp;更没想到，第一个完全理解并认同自己的人，是他。

nbsp;nbsp;nbsp;nbsp;巷尾似乎举行起什么仪式，传来喧闹的锣鼓声。

nbsp;nbsp;nbsp;nbsp;投壶摊位上的游客相继离开看热闹，摊主看到停在一旁的两人，很有生意头脑地开始拉客，“帅哥美女，要不要玩投壶啊？最后一只鲤鱼花灯，投中八支签即可带回家，鱼灯节赢鱼灯，可是个好彩头哟。”

nbsp;nbsp;nbsp;nbsp;摊位上的锦鲤灯色泽艳丽，摸样喜庆，虽然做工算不得多精巧，但架不住寓意美好。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偏头看来，以眼神询问她意见。

nbsp;nbsp;nbsp;nbsp;时机有些凑巧，当代年轻人又主打一个玄学，池雪心动了。

nbsp;nbsp;nbsp;nbsp;“你也来试试，”她小声说，“咱们一人二十支箭，你拿下鱼灯的话给祖母手术添福，我拿到的话那就事业顺利。”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不习惯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处，略微愣怔，却没有拒绝，“好。”

nbsp;nbsp;nbsp;nbsp;“说好了，你可不要让着我哦。”

nbsp;nbsp;nbsp;nbsp;“不会。”

nbsp;nbsp;nbsp;nbsp;池雪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羽箭，把袖子挽折少许，站在标好的黄线外，全神贯注瞄准方向。

nbsp;nbsp;nbsp;nbsp;可惜店家定制的青铜瓶壶口窄小，她本身腕力就不足，站得又远，勉强投进了五支。

nbsp;nbsp;nbsp;nbsp;池雪虽说有点遗憾，但也没过于纠结，很快收拾好心情，围观陈妄书的进展。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经常打球，准头比她好很多。

nbsp;nbsp;nbsp;nbsp;只是随着投进的羽箭越来越多，铜壶空间被挤压，好几支箭刚碰到瓶口又弹落在地面

nbsp;nbsp;nbsp;nbsp;等他投进第七支时，手中只剩下两支羽箭。

nbsp;nbsp;nbsp;nbsp;池雪呼吸微屏，怕打扰他，紧张地把手插进口袋中，不敢说话。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视线落在她扑闪的长睫，手指微顿。

nbsp;nbsp;nbsp;nbsp;两支羽箭先后在半空划出抛物线。

nbsp;nbsp;nbsp;nbsp;“当啷”作响，都落进了她那只铜壶。

nbsp;nbsp;nbsp;nbsp;古巷内热闹非凡，锣鼓声跟欢呼喝彩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nbsp;nbsp;nbsp;nbsp;十几只色彩斑斓的巨大鱼灯在演员手中或摇头摆尾，或追逐嬉戏，轻盈灵动地游曳在半空，美轮美奂。

nbsp;nbsp;nbsp;nbsp;游客们举着彩灯跟在表演的队伍两侧，烟火气十足。

nbsp;nbsp;nbsp;nbsp;池雪被眼前场景震撼，举起手机录了段视频，“好可惜，你刚才差一点就能拿到花灯了。”

nbsp;nbsp;nbsp;nbsp;“三生万物，逢七必变，”陈妄书不甚在意地说，“这个数字也很好，我们都需要应对变化的勇气。”

nbsp;nbsp;nbsp;nbsp;池雪还想说什么，忽然望见游行的队伍中出现一只巨型彩色锦鲤，大概三四米长。

nbsp;nbsp;nbsp;nbsp;它迎面从半空舞来，在熠熠灯火中灵巧转动身体，偶尔朝行人垂头行礼，好似在向尘世赐福。

nbsp;nbsp;nbsp;nbsp;炮竹蒸腾的硝烟中，所有景象都那么光怪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