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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吃过夜宵，程霓和齐潇潇去给曾桢买兔肉和甜水面。

nbsp;nbsp;nbsp;nbsp;那两家店就在这附近不远，两人走路过去，权当消食了。

nbsp;nbsp;nbsp;nbsp;齐潇潇问曾桢几个月了，程霓说五个月了，两人又扯了些别的话来聊。

nbsp;nbsp;nbsp;nbsp;打包好了兔肉和甜水面，回到酒店，程霓让酒店的服务人员先帮她寄存在冰箱里，明天早上她退房时来取。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回到了榆市，程霓将兔肉和甜水面送到曾桢的家，曾阿姨留她吃晚饭，又说曾桢跟个小孩似的，怀了孕后，不仅嘴挑得厉害，就连一点油烟味都闻不了。

nbsp;nbsp;nbsp;nbsp;曾桢立即凑过去，给曾阿姨捏肩头，说妈妈辛苦了。

nbsp;nbsp;nbsp;nbsp;曾阿姨哭笑不得地拍开她的手，让程霓先坐着吃点水果，还有一道菜煮完就好，便回到厨房，关上玻璃门，继续炒菜。

nbsp;nbsp;nbsp;nbsp;程霓和曾桢坐在客厅，这几个月，曾桢肚子跟吹气球似的，眼看着一天一天地涨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程霓问她什么时候去产检？

nbsp;nbsp;nbsp;nbsp;曾桢拿了颗菠萝蜜吃，说：“下周六。”

nbsp;nbsp;nbsp;nbsp;在曾桢家吃完晚饭，曾阿姨又给她打包了点卤味，让她带回去平常下面条可以放点。

nbsp;nbsp;nbsp;nbsp;回到了小区，她住的单元楼门口的路灯今晚不知为什么突然不亮了，下了车，远远看见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她心下一动，等走近了，仔细看，却发现并不是他的车。

nbsp;nbsp;nbsp;nbsp;程霓心下几分失落，失落的同时，又不免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他就来了几次，就把她一颗心勾得不上不下的，也太被动了点。

nbsp;nbsp;nbsp;nbsp;又想起当初两人提及红颜祸水的事来，他问那个红颜是指谁，现在看来大概他才是那个“红颜”。

nbsp;nbsp;nbsp;nbsp;上楼的时候，碰到一个中年男人下来，男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往她脸上瞥了瞥。

nbsp;nbsp;nbsp;nbsp;程霓没怎么在意，只是在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汗味，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上楼。

nbsp;nbsp;nbsp;nbsp;进了家门，将曾阿姨给她打包的卤味放到冰箱冷藏室，程霓又低头嗅了嗅身上，总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染上那股味道。

nbsp;nbsp;nbsp;nbsp;阳台的楼下传来说话声，前一周楼下那对租户搬了，楼下那户原先住着是两个女

nbsp;nbsp;nbsp;nbsp;孩。估计今天是有新的住处搬进来。程霓到阳台收衣服，下意识瞥了眼楼下，刚好对上楼下那住处看上来的眼神，是一个剪着短发的中年女人。

nbsp;nbsp;nbsp;nbsp;程霓微微颔首，缩回了身子，收了衣服去客厅折好，便去洗澡了。

nbsp;nbsp;nbsp;nbsp;洗完澡出来后，还是觉得今晚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但是少了什么，她心里明白着。

nbsp;nbsp;nbsp;nbsp;挣扎了一会儿，她叹口气，还是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下楼。

nbsp;nbsp;nbsp;nbsp;她准备去三院一趟，碰碰运气，若是他刚好在医院，那就见一面，如果不在，那就算了，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他的损失。

nbsp;nbsp;nbsp;nbsp;程霓站在路边等车，不知为何心情有一点点微妙的雀跃，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去见第一次爱的人，可她离情窦初开那会已经很远很远了。

nbsp;nbsp;nbsp;nbsp;坐进车里，程霓想起小的时候读初中，她是在外地读的寄宿学校。有天接到了程淑湄的电话，说她回来了，让打车到某个地方来见她。

nbsp;nbsp;nbsp;nbsp;程霓那天生理期，肚子痛得厉害，但因为要见程淑湄，愉悦中又带一丝亢奋的情绪压过了身体上的疼痛，就像想起等会要见到的人，即便是长途的跋涉也不觉得乏闷辛苦了。

nbsp;nbsp;nbsp;nbsp;车子停在三院门口，程霓推开车门下去。

nbsp;nbsp;nbsp;nbsp;三院种了不少蓝花楹，此时正值盛放的季节，那一片片繁茂的蓝紫色，在夜色里看起来幽谧而浓郁。

nbsp;nbsp;nbsp;nbsp;程霓往住院楼的方向走，原想着是要直接上去，还是在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没想到快走近住院部，远远地看到住院部旁边的树下，站着两个穿着白大卦的男人在抽烟，其中一个就是赵砚舟。

nbsp;nbsp;nbsp;nbsp;程霓也就停下脚步，不过去了，直到赵砚舟身边的同事拍他的肩，示意他看：“诺，那有个美女一直站在那儿，就是不知道是在看谁，你说她是在看你，还是看我？”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抬眼看过去，怔了一瞬，程霓施施然地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同事又道：“看来是看你来着，得，我先上去了。”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掐灭了烟头，抬脚走了过去，垂眸瞧着她，问：“怎么突然来了？”

nbsp;nbsp;nbsp;nbsp;她道：“怎么，赵大医生，你们医院还不让人来吗？”

nbsp;nbsp;nbsp;nbsp;他笑了一下：“问过小周了。”

nbsp;nbsp;nbsp;nbsp;她摇头：“那倒是没有，我就是一时无聊，出来转转，转着转着不知怎么就转到三院来了，竟然都到这儿，也就进来看看，想着要是你真在值班，那就见一面，要是不在呢，那就算了，反正错过我这么个美女，损失的肯定是你。”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是个损失。”

nbsp;nbsp;nbsp;nbsp;程霓忍不住笑起来，说：“你现在这样，我倒有些不太习惯了。”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低声问：“哪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