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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出来时，原本坐在餐桌旁吃饺子的人，这会躺到沙发上睡着了，她客厅的沙发对他来说有点小了，他躺在那倒显得有些局促。

nbsp;nbsp;nbsp;nbsp;程霓擦着头发，走了过去，在沙发前蹲了下来，看着他的睡容，他睡着的时候，身上的那种沉静感越发明显。

nbsp;nbsp;nbsp;nbsp;程霓抬手要去推他醒来，手都伸过去了，又收了回来。程霓起身，从卧室里拿了件毯子出来，心想，总不能让他明天感冒了，毕竟医生多娇贵啊。

nbsp;nbsp;nbsp;nbsp;她没拿电风吹吹头发，怕吵醒他，搬了把椅子去阳台，坐在那儿，晾干湿漉漉的长发，发尾的水珠落到脖颈处，有一点凉丝丝的冷意。

nbsp;nbsp;nbsp;nbsp;程霓看了会儿手机，头发晾得半干，她撑不住了，便回卧室睡觉。

nbsp;nbsp;nbsp;nbsp;她明天三点还得起来飞早班机。

nbsp;nbsp;nbsp;nbsp;凌晨三点多，赵砚舟从睡梦中醒来，客厅的灯是关着，唯有洗手间虚掩着的槽纹玻璃门透出一层影影绰绰的光线。他起身，走过去，抬手推开门。

nbsp;nbsp;nbsp;nbsp;她正对着镜子化妆，被镜子里突然出现他的脸吓了一跳，怔了怔，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撞上，她正在涂口红，见他一直从镜子里看她，手上的动作一僵，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再涂不下去。

nbsp;nbsp;nbsp;nbsp;但转念一想，管他呢，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涂抹口红。

nbsp;nbsp;nbsp;nbsp;涂好口红，她旋上口红盖子，听到他在身后问：“怎么起这么早？”

nbsp;nbsp;nbsp;nbsp;程霓道：“要飞早班机。”

nbsp;nbsp;nbsp;nbsp;她又回到屋里，换了身芙蓉红的制服出来。赵砚舟目光微微一晃，上下打量会儿，也不是没看过她穿制服，但那会是在飞机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这会是在她家里看到她这么穿，又有了一丁点别的意味。

nbsp;nbsp;nbsp;nbsp;那点意味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但他面上不显，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那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nbsp;nbsp;nbsp;nbsp;程霓默了一下，说：“我得出门去机场了。”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定了定神，拿过沙发的外套，道：“我送你过去。”

nbsp;nbsp;nbsp;nbsp;程霓也不想拒绝，毕竟凌晨四点在街边打车，并不是那么容易能打到的。程霓最讨厌冬天的时候飞早班机，也是因为车不好打，一到冬天，谁都想在温暖的被窝里多赖上几分钟，就连司机也是如此。也是因为车子不容易叫到，所以她都要再额外空出半小时的时间来打车，在街边吹着冷风不说，还得早起，这对她来说是十分痛苦的事。

nbsp;nbsp;nbsp;nbsp;外面天色瞑暗，只有清洁工人在路边清扫，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车辆。

nbsp;nbsp;nbsp;nbsp;这凌晨的早上，程霓一点儿也不陌生，但对赵砚舟来说是陌生的，他很少有起这么早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将程霓送到机场后，赵砚舟开车回到了住处，进了门，原本想再补会觉，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想空乘行业还挺辛苦的，他一直觉得她不是能吃苦的人，有点娇憨，不能受气，现在却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nbsp;nbsp;nbsp;nbsp;飞行前，还得开航前协作会，程霓刚进会议室，齐潇潇一脸暧昧的凑上来：“那个柯先生还挺好的啊，这天还没亮呢，就送你来机场。”

nbsp;nbsp;nbsp;nbsp;齐潇潇刚才从出租车下来，瞥见了程霓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那驾驶座的男人虽然面容看不大清楚，但瞧着还挺有气质的，并不像那些开快车的司机。

nbsp;nbsp;nbsp;nbsp;程霓转过脸看向她，说：“不是他。”

nbsp;nbsp;nbsp;nbsp;齐潇潇：“又换了？你这速度，我都跟不上了，这次这个叫什么，做什么的，你先跟我说清楚，以防我下次再跟上回那样认错人，那可太丢脸了。”

nbsp;nbsp;nbsp;nbsp;程霓顿了顿，说：“骨科医生，叫赵砚舟。”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又是骨科医生，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就是喜欢找医生这类的。”齐潇潇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滞，说，“骨科？不会是以前那个吧？”

nbsp;nbsp;nbsp;nbsp;程霓没否认。

nbsp;nbsp;nbsp;nbsp;齐潇潇诧异地问：“什么情况，这是你准备吃回头草呢，还是那位骨科医生准备吃你这株回头草？”

nbsp;nbsp;nbsp;nbsp;程霓思索一会儿，如实说：“大概我们两都有这意思。”

nbsp;nbsp;nbsp;nbsp;齐潇潇：“那你们那个时候还分什么呢，这兜了一大圈子的。”

nbsp;nbsp;nbsp;nbsp;程霓想了想，道：“他可能觉得我不太认真吧。”

nbsp;nbsp;nbsp;nbsp;齐潇潇笑了，继而分析起来：“这位骨科医生是不是挺一板一眼的那种人，就是很闷，很严肃无趣的那种？”

nbsp;nbsp;nbsp;nbsp;程霓：“也不是，他看上去就是挺沉稳持重的那种人，某些时候不经意间露出男人的那种霸道，还挺让人心动的。”

nbsp;nbsp;nbsp;nbsp;齐潇潇站起身，走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那你这次可得对这位骨科医生认真一点了。”

nbsp;nbsp;nbsp;nbsp;早上四点多出门，回到榆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程霓又累又困，进了家门，飞行箱往玄关一丢，便快步往沙发一倒，缓了会儿，才有精神去洗漱卸妆，卸妆的过程中，频频打哈欠。

nbsp;nbsp;nbsp;nbsp;有时候真的太困了，她连妆都懒得卸，直接睡了。但现在胶原蛋白流失，终究不如二十出头时的水嫩，即便再累，她也得强撑着卸了妆再睡。

nbsp;nbsp;nbsp;nbsp;睡了到半夜，又被对门夫妻的吵架声吵醒。程霓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这会有点饿了，她开了灯，走去厨房准备简单煮碗泡面吃。

nbsp;nbsp;nbsp;nbsp;煎了个鸡蛋，加了几片午餐肉和青菜。简单点一碗泡面，看起来也色相俱全。程霓端着碗，到客厅去吃，开了电视，找出了部电影来看。

nbsp;nbsp;nbsp;nbsp;对门的邻居还在吵架，直到楼上的住户跑下来，砰砰地砸门，那对夫妻才偃旗息鼓。程霓吃饱了，也不想动弹，就躺在沙发上继续电影，过了会儿，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隔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