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页)
章玄玉并没有用文邹邹语言的回答,有些地方甚至说出了大白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不是什么有大学问的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已经顶天了。
然而她的回答在高夫子看来也只算勉强过关。
但章玄玉实在没想的却是,高夫子竟然要求她在纸张上默写出,上次认读《千字文》时磕巴的地方。
提笔忘字的她只好咬牙写了点。
“字迹如残兵败甲,不成体统!”高了好几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章玄玉身形一僵。
素纸上的墨迹还没干,鬼画符版的字体停止了跳动。
自己毛笔字什么德行,她还是有谱的。
章玄玉有些脸皮发烫。
倒是高夫子看到自家学生低头一动不动后,狂烧的怒火才有降下的迹象,为她找补道:“罢了,罢了,也怪为师忘记给你几本字帖用来练习。”
说着就在摞地高高的纸张中,扒出一本颜勤礼碑帖,递给还低着头羞耻的章玄玉道:“先临摹这本,切记不得完全照搬,要先临其形,再观之意。”
说罢还不忘补充道:“墨珩莫要懈怠,字上可要下苦功夫了。”
“学生记得了。”章玄玉声音有些郁闷。
并未在这里待上许久。
她在拿到入学用品后,才离开了这处伤心之地。
终点学舍是戊等二班。
溪山书院的学舍,不是所有年龄段的学子挤在一起,而是专门为程度相同的学子,排在一起进学。
不过整个书院没考上童生的十六学子实在太少了。
连带着最低的戊等班,也就只有两个。
与其说是学生少,不如说十六未启蒙的学子,能进入溪山书院的实在太少。
每班十个,而最后一个班也就五个。
根据排名,她算是吊车尾了。
但看着学舍的同窗们,她也不敢放下警惕。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学神出没。
毕竟启蒙晚,对没有背景的学子而言,不是什么好兆头。
到学舍时,章玄玉找了最后方的位置,将学子服和课本书籍放在一旁,拿着阿爹给自己准备的手帕。
擦了擦,才盘腿坐下。
她正前方有三位娘子,仅有的独苗郎君,正襟危坐在夫子书案下方,对方好像根本不在意身后的几人。
本来还想打好同学关系的章玄玉,看着屋里弥漫的销烟。
选择闭上了嘴巴。
溪山书院的课时安排常年如此。
上午室内学习,下午室外去马场。
课时会根据学子所选的考试类型进行更改,也就是刚入学的几人没有选择权,一律被安排了□□学。
如若想要不走寻常路,夫子们会要求学子们去专门的课堂去。
自己给自己找课上。
就以农学举例,溪山书院像章玄玉这种想要考农官的学子极少。
哪怕科举及第后,会比普通进士的官位强很多,但很多学子还是无法兼顾太多学业。先不说制定必考事项的女帝,要求学子们要精通六艺,光是多出的那农学试卷,就不是容易习得的。
出题范围不特定已经是老节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