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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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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心底发笑,知道池张必是没上心听他在电话里同池明礼说了什么,不然不会是这么不近人情的反应,单方面将他划到敌对阵营里去。

大概池张从未想过,他从没想要劝池张宽宏大量,同池明礼和解。

在池明礼和池张之间,他不会、也没道理去考虑池明礼的任何苦衷和所谓苦心。

*

池张数次从池明礼那儿惹一肚子气回来,封疆次次记得深。

早些年,封忱的庇佑一早将封疆与有诸多不良嗜好的继父陆成良切割开来,封疆一样不擅长处理父子关系,更别谈介入他人的父子关系。

前几年,封疆碰上了被怒火点着的池张,试过顺毛捋、逆毛摸,作用皆有限。

现下池张既然抵触,封疆也没想逼迫他即刻敞开铸在心上的铜墙铁壁,给池张自我调适的空间,暂不言语。

车厢内闷得像加了盖儿的湖。

巧的是,赶在这空当儿,适才池张打车时,封疆传给步蘅的那几条消息有了回音。

步蘅费了好一番口舌,打发完想要跟着她进α观光的陆铮戈,在往办公楼走的路上才回道:“向组织汇报:今晚我们节奏不匹配,已离家,此刻我正在搬砖的路上。”

眼下这情境同此前封疆发消息给步蘅时可谓天地之别,且……一言难尽。

封疆打字,拉齐信息:“你理我理得晚了两分钟,这边也形势突变。出现了新活儿,有孩子需要哄。”

孩子+封疆再+易兰舟+池张=无法想象。

让人觉得安生不了。

步蘅一贯的作风是不刨根问底,只追问:“需要支援?”

这又是从哪个旮旯里蹦出的孩子?Feng行那边可是一水儿的未婚人士。

车窗外的夜色已经深得遮人眼,封疆不需要帮手,何况是个需要踏着夜色奔波而来的帮手,可他思忖后回:“对我确实是个挑战,我准备先上道具——糖。”

步蘅猜测:“在哭闹?”

封疆:“难度更高一些,在哭,但他拒绝让人听见、看见。”

步蘅:“那我晚点过来?”

“会哄?”这些年他好像并未见过。

“试试,万一天赋异禀。”

对面不算谦虚,封疆边敲虚拟键盘边笑:“晚点是几点?”

步蘅倒没打包票:“老实说,还不确定。”

封疆快速发出几句:“先忙正事,别担心。我只是现在空闲,跟你没话找话说。我能解决。”

又重复强调了一遍:“甭过来,忙你的事。孩子我搞得定。刚不是真的求援,是跟你报备动向。”

聊完这几句,封疆摆头扫了眼车窗外的灯影,正好瞥到路边一家连锁药店白底绿字的广告牌。

身旁的池张挺执着,仍在“闭关锁国”,生生坐成个犟且孤独的石塑。

封疆略不落忍,利索收了手机,同司机说靠边停一下车。

但等封疆从药店出来,提着装有润嗓糖浆和口服含片的塑料袋回到街边,别克昂科威却没了影儿,单方面消失于苍茫黑夜之中。

池张那个别扭玩意儿……“被抛弃”的封疆站在原地,和刚购置的药品相依站街,冒了串京骂。

池张倒是没炸毛到不顾道义,抛下封疆之前给封疆留了个言:“没几步路了,您步行走两步回吧。甭管我,死不了。”

封疆有生之年第一次公权私用,随即拨给易兰舟,报出车牌号,让易兰舟调阅后台记录,查车辆的行车轨迹。未出乎封疆意料,用户中途选择更改目的地,将其从封疆的四合院换成了池张在N大附近租了有数年之久的那间一室一厅的公寓。

相识五年,同生共长,池张说甭管,封疆却是不能不管不问。

三刻钟后,封疆提着药品和两人份的晚饭,站在了池张公寓的门前。

商用公寓楼,业主门挨门,一个走廊多户共用,隔音效果自是糟糕。

为免扰民,封疆没敲门,选择拨池张电话。池张也没像对待池明礼那般粗暴,虽有气,但没拒接。

电话接通,封疆道:“开门。”

一门之隔,池张安坐在客厅里,冷冷地盯着墙,陷在一室安寂中,懒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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