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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站得太近了,步蘅回完消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是祝青,问我在哪儿。”
是谁没区别。
但封疆蓦然惊觉不该继续迂回。
得益于APP还没成气候,连拼了几天几夜,他如今大脑困顿的不成样子。
但决定一出,一席话却像打过腹稿一样转眼就扫射了出来:“前面的话你要是没听明白,全算我词不达意。”
他从容且坚定:“我话很长,要请你好好儿听。先说好,我认识的人有限,以前没唐突过任何一个女孩,没问得这么没有礼貌过。说错的地方,请你看在这些年的份上,容忍我。”
这番铺垫下来,步蘅直觉他下面一席话阵仗很大,她抖然生出一种来自第六感的危机感,忧虑自己能否招架得住。
预防针打完,封疆自开口便层层递进的句子,此刻终于进入高潮:“是我最近过于凶神恶煞,所以让你花敢种,虽然酝酿了很久,白却始终不敢表?”
见他讲得认真,一直没敢多动弹的步蘅:“……”
艹。
她从封疆那句“我会依赖你”开始,一路暴跳的心脏顷刻似被人狠捏了一把,转瞬蹦到喉头,万万想不到几句话后会是这样的走向。
是了,他聪明早慧,于课业游刃有余,封忱死后,为积攒生活的资本,他也有许多赚钱的策略,经年历久的,怎么会看不出她在肖想些什么。
她怎么敢以为自己暗恋得挺好……
怎么敢觉得自己一般情况下表现得无欲无求……
“抱好”,封疆三连击完,又在步蘅意料之外,仿若无事发生过似的,把他提了半天的塑料袋塞给这会儿如被劈了的步蘅,而后没事儿人一样越过她往厢房走。
不是……
什么情况?
扔完话就走?
都不回头的?
真不回头?
就再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这样正常吗?
“喂……”,眼看人就要进厢房的门了,步蘅抱着那堆零食,硬着头皮在封疆身后喊,喊出来却因为底气不足,像声低低的哎,“你……这种事情……是一个人自说自话完,就可以的吗?”
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结果人就只迈出这么几不可查的一厘米?
挫败略有,但封疆擅长再接再厉。
在步蘅喊他之前,他已经拉开厢房的灯。
此刻,人仍保持将进门的姿态,背对着步蘅,当即反问:“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你还没明确地答应我,我就先亲?我虽然不怎么听别人的意见,你情我愿这种情理,还是讲的。”
语言组织能力完全被碾压的步蘅:“……”
今晚买的那奶,难道掺了酒精?
偏封疆在拉开厢房门之前,还有一句话说:“还有,你刚才说得很对。这种事,不是说几句就算完的。我走开,是怕你脸红不敢看我,不是要装作话没说过。而且我和你,我们这件事,只取决于你。给你三分钟考虑,多了我不保证不会生气。”
听了这挺嚣张,不走寻常路的告白,温度蹭一下爬上步蘅的脸。
感谢黑夜,步蘅心想,遮住一切,藏住被他勾起的所有外在生理反应。
这种情况下,她张口声儿都会发颤,一定暴露心理活动。
步蘅太知道自己要什么,可他给的太突然,她今夜抱着从学校跑来看看的打算,就只是计划过来看看……
*
封疆说三分钟,步蘅心内下意识地从180开始倒数。
大脑清明,但胸腔里的配件砰砰砰亢奋个不停。
连带着耳膜像要被震碎般。
她边倒数边走向封疆,靠向他颀长清隽的背影。
影子连接黑夜,连成了她全部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