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第2页)
镜中人无一处不是漂亮的,就连包扎的纱布也是。
元窈莫名笑了一下,有几分嘲弄。
天已大亮了,她吩咐二人在屋里收拾,自己走向厢房。
宁慎已醒,也才收拾好出来,撞见她,一双眼就被紧紧勾住移不开了。他第一次见着元窈这样精细的装扮,脖上一朵小花点缀,美不胜收。
不到一月时日,元窈像得了仙露琼浆的娇花,开得更艳。
……
桑娘出去前关上了门,留元窈和宁慎两人在屋。
宁慎坐在红木圆桌边,元窈不与他同坐,离得远远站着。
“你来做什么?”她开门见山地问,语气平淡。
“想你了,便来看看。”宁慎扯唇一笑,很不经意,讨论家常一般。
元窈不悦,皱眉:“到底什么事?”
宁慎再次:“就是来看你。”
闻言元窈扭头就走,宁慎起身一把拉住她将人顺势拽入怀中:“顺便来取盐商名册……主要还是看你。”
“我一心念着杳杳,杳杳怎的待我这般冷漠?”他勾唇笑着,不那么着调。
元窈直接推开他,小脸已有怒气,他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书房不能靠近,暂时取不来。”
宁慎哼笑一声,再度走近她:“我听桑娘说了,这些日子你和霍垣亲近,至今还没见过霍褚。”
他身影再压过来,元窈万分不适,只当看不见反问他:“武侯平北方便够说明他并非昏庸无能之辈,舅父意图我尚能猜出,他焉能不知,何以与我亲近?”
那夜见过武侯一眼她便知道,舅父的意图、自己的意图,武侯都心知肚明。
“你不试怎么知道?”宁慎垂眸,阴凉的视线打在元窈脸上,他的杳杳这么漂亮,会有人不心动?他伸手勾得一缕长发,轻轻抚摸,幽幽道:“你像待霍垣一般待他,为他端茶,给他绣香包,与他夜夜浓情蜜语……”
元窈越听心跳越快,最后忍不住一把拍开他的手,恨恨看他。她气得不轻,脸都微微红了,肩头一颤一颤。既气他这般态度,又气桑娘事无巨细都告诉了他。
她用了力,宁慎手背一片红,语气更加恶劣:“你不愿意?不愿意你为什么来颍川郡?不愿意你为什么不逃?不愿意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在她猜出舅父或有打算让她顶替表姐为质那夜,宁慎将她绑走要送她离开。
宁慎阴沉看着她,眼里有一丝狠意。他要她走,她不肯走,转头来颍川郡挑起了意中人。
元窈不惧他目光和他对视。为什么不走?为什么?
因为她得舅父舅母养育十五年。
因为她与阿母流离失所时是舅父舅母施以援手。
她若走了,表姐北上遭人磋磨,日后宁慎会不会后悔他当日举动?
脸上一丝悲苦划过,为什么不走?她昨日也一直问自己,若是当时走了,就不会如今这般担心受怕,怪她愚蠢,想得太过天真,以为自己真能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