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第4页)
“他们这样说你,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烛鸳扶着一位生客上楼,这年轻小伙儿好像是头一次来,第一次领了厢房牌还有些拘谨,被烛鸳扶上楼时无意听见了梅花下那几位公子的闲言碎语有些红了脸,所以小心翼翼地问心不在焉的烛鸳。
烛鸳被这么一问,倒是愣了,听的难听话太多,不光哑了也要聋了。
她反应半天才知道这生客的意思,于是垂下眼摇了摇头,而后面若春风地拉他进屋。
可刚推开厢房时,她余光瞥见对面房间里闪进去一个身影。
对面的厢房是徐阿嬷住的地方,她多少会关注一些,刚才那进去的人不是龟公郝伯,也不是寻常客人。
那人的服秩打扮烛鸳看着眼熟。
总是在曹忌身边呆了一年之久,军中的穿着烛鸳是认识的,那人一身黑衣白月做点缀,腰间没有镶珠子不是曹忌那种带官职的。
难不成是鲁辟着人回礼来了?
可回礼送到馆口就好,为何偏要进到厢房里呢?
“烛鸳姑娘?烛鸳姑娘,你是不是……”
那生客唤了几声迟迟不进门的烛鸳,还以为她是还为刚才的闲言碎语生气,不免紧张起来。
烛鸳仍盯着对面紧闭的厢房,想找华雀让她留神一下,可身侧的生客催促的紧,慌乱之间烛鸳只能作罢,打算明早起来在跟华雀说。
等烛鸳进房伺候客人后,徐阿嬷的厢房门过了得有两柱香的功夫才打开。
这次打开还是徐阿嬷亲自把人送出来,底下梅园正是热闹的时候,徐阿嬷精明的双眼往底下扫了一眼,便极尽谄媚地点头哈腰,示意来人跟着她走,两人一前一后从侧面的小楼梯匆匆下楼,接着转向后院,打开小门。
那人走出门后环顾四周确定再无旁人,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闪闪发亮的金子交到了徐阿嬷的手里。
金子揣进怀中,两人相视一笑,匆匆道别。
军中高马驮上人后,蹄子利索,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阴暗狭窄的小巷,钻进巷头热闹的集市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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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雀】
华雀今天起得早,客人还没走光,她便已经起来着人收拾昨晚的内务了。
她如今在笼馆手里掌的权也就这点,万不能轻丢了。
不过今日与往常不同,往常的清早,笼馆的守门龟奴早偷懒回去睡觉了,怎么今天四个人站的笔直,守在笼馆门口眼睛瞪的像铜铃。
华雀上前去问,几个龟奴口径一致,说阿嬷吩咐,今天一天都要守着。
“噢……那可有谁出去啊?”
“梧桐,出去考试了,除了他再没别人。”
这就奇怪了,人能进来也能出去,这大早上的防谁呢?
华雀当着这几个龟奴的面佯装轻松不在意,让阿芸看着人收拾梅园,自己又踱步到后院,果不其然,后院的小门也守了两个。
她心中自觉不妙,又跑回梅园仰头看了看徐阿嬷的厢房,房门紧闭怎么都看不出什么异常。
华雀还想在上去看看,可不巧有龟奴打碎了金露酒壶,惹得阿芸连连跳脚,她只能先把手头事处理。
“我今儿个叫你们来,就是看中你们模样好会来事,所以不必害怕也不用紧张,只要乖乖按我说的做,阿嬷保证你们日后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徐阿嬷的房间里烟雾缭绕,她躺在香炉后面,鲜红的指甲刮着自己的太阳穴,虽是慵懒地眯着眼睛,可招子却不放过任何一个跪在地上的娼妓的面庞。
她屋里红红绿绿的帘帐多,缠在房梁上让人感觉天顶低得很也压抑的很,十几个娼妓跪在赤色帐子下都低垂着脑袋,好像是被压弯了脊背抬不起头,也不敢说话。
郝伯在旁边给徐阿嬷奉茶,加了点蜂蜜进去让徐阿嬷抿了一口便长舒一口气,接着说话,“都知道如今咱们鲁团练可是笼馆的大贵人吧?没有他,哪能有你们房里烧不尽的炭火?所以啊,人家团练大人提出了要求,我也不能不应承,更何况我思量许久,这事……对你们来说也好事,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
十几个姑娘悄悄互看了几眼,胆怯称是。
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敢点头,徐阿嬷见这情形也是满意,至少她挑的这十几个可是笼馆里最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