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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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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那晚在笼馆一审,拿到口证,曹忌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可他转念一想,也幸亏老皇病的是时候,即便他从笼馆无功而返,也能让曹忌从州府指挥使这个位子上离开,只要曹忌离位,梅州还不是尽在太子的掌握之中?

他想到这里舒坦了许多施施然坐下,命左右二人当场剥去曹忌指挥使官服,卸了他的御赐佩刀,拆了他的指挥令牌。

众目睽睽之下,曹忌官服尽落,跪拜在军营大帐外只身穿单衣,只是一瞬便落成了小小镇抚司。

“曹老弟。”

鲁辟起身走到曹忌身前拍了拍他横在鼻梁上那道殷红色的刀疤,“最终能活着看见新皇登基的人,还是我。”

梅州城下雪了。

路上行人神色匆匆无一不是戚戚表情。

暴雪肆虐,连同梅州街道旁的老槐枝桠都被压弯,据说城外更是不好过,庄稼地都被冻坏了。

人人都少言,人人偶尔开口说的话都是,今年是个灾年。

天子重病,人心惶惶。

华雀裹着袍子走出笼馆,看这长街,昨日还是一派热闹,今日已经萧条一片,就连贪玩的孩子在家门口笑出了声,都要被长辈捂住嘴巴。就好像全天下的百姓都开始提前守丧。

很久没这么安静了,是死一般的寂静。

华雀紧皱眉头,心情不畅。

她立在馆口的梧桐树下望着长街尽头发呆,猛地看见一单薄的灰色身影走来,模样熟悉的很,华雀眯起眼睛一看竟是曹忌。

想当初是何等威风凛凛的指挥使,身骑追夜黑马,背覆追月披风,一夜之间都浑然变了。

“烛鸳好些了吗?”

“还昏睡着,郎中说需要休息。”

华雀把曹忌迎进笼馆,龟公本能上来相迎,可一抬头看见曹忌那灰扑扑的镇抚司官服一下变了脸又坐回石桌旁打起了瞌睡,一路走去,龟奴擦肩而过也不打声招呼,姑娘们瞧见了也就当没看见。

以前迎来送往,今日人走茶凉。

“指挥使大人,楼上请。”

“我已经不是指挥使了。”

“不论镇抚司还是指挥使,不过虚名而已,不必特意纠正。”

华雀走在曹忌前面,还一如当初客气,她打开烛鸳的厢房让曹忌进去看看,这两天曹忌日日都来,一呆就是一下午,华雀问怎么不回官僚,曹忌也只说如今被降级,实在没有公务可办。

曹忌这个人,喜怒哀乐不会都写在脸上,他说降级仿佛那被革职的人不是自己。华雀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失落到颓靡,还是打定主意再卷土重来。

“我来喂吧。”

华雀端来烛鸳的汤药时曹忌顺手接过,这几日都是他喂,华雀也习惯了。

两人相顾无言守着昏睡的烛鸳,曹忌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小心喂药时不经意说了一句。

“赵明熙找你,去看看吧。”

“他找我?有什么事。”

“许是商行事多,找你商量吧。”

华雀挑眉实在不信,商行事情再多也不该找她这一个局外人商量,可连曹忌都开口了,怕是正事,需要她过去。

这淌浑水还真入曹忌所说,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不让它搅个名堂出来,谁也没办法脱身。

华雀无法只能应允,穿上外袍去了赵家的商行。

待华雀走后,只剩曹忌一个人时他终于歇了劲儿,放下药碗看向烛鸳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捂住了自己的脸。

经过的小龟奴偷看到曹忌的背影,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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