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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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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鸳】

“你说,这世间男子在亲吻一个娼妓时,有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到底是谁在说话?

烛鸳在重病卧榻时好像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那人说的好伤心,眼泪都滴在了她的被褥上。

好多的重影在烛鸳的眼前晃悠,可她就是起不来。明明是在睡梦中,可是睡梦里为什么还是那么吵闹?

有好多人在笑,有好多人在宽衣解带,还有好多人的喘息。

只有一个人在哭,是个姑娘的哭声。

她哭的憋闷压抑,那些个眼泪好像要淹没了烛鸳的床榻。

“探花郎啊!探花郎!”

是珍鹭!

烛鸳突然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天顶嫣红色的床帐,然后环顾四周竟是空无一人。

那些个梦里的声音都消失了,静悄悄地一片死寂。

烛鸳喘着粗气只觉得胸口都是汗,好像自己做了个噩梦。

她翻身下床推开临街的窗子,倒灌进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喷嚏,看来初冬已经到了。她被团练虐待的那晚杏花还有零零星星的几朵,想必现在的梅园已经是梅花苞露出了吧。

此时马上要到破晓时分,天际青白的冷光让烛鸳毫无睡意,她披上外褂出去走走试图忘掉刚才的噩梦。

临近清晨的笼馆最是安静,半黑不黑的天让整个梅园都会扑扑地立在下面。

烛鸳站在七层往底下看着,果然梅花骨朵都裸露了出来,在光秃秃的枝桠上鲜嫩欲滴,红的像血。

烛鸳不喜欢梅园每个季节开的花,最讨厌的就是梅花。

她吹着冷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楼上敲着,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搓衣服的声音,她双手扶住栏杆弯身向下看去,竟是两个小丫头在洗衣服。

这个时间了,怎么还在洗衣服?不应该都歇下了吗?

搓衣服的声音很小,水流的声音的也很小,但在冰冷冷的破晓时分倒是被人听的清楚的很。

烛鸳眯起眼睛看去,她们手里白花花的,好像是在洗里衣。

哪个姑娘的里衣得在这个时候洗啊?

烛鸳提起裙摆想下楼让那两个小姑娘别洗了,破晓之前最是冷,手泡在冷水里不停搓洗怕是得长冻疮。

可她刚下了两层就听见那两个小姑娘在发牢骚。

“非得在这个时候洗,阿嬷真是狠心,我的手都要冻掉在水里了。”

“别抱怨了,这是珍鹭的衣物,必须得早早洗干净晾好,不然等到晚上她就没得换了。”

“我就纳闷了,阿嬷怎么突然这么喜欢珍鹭?珍鹭的衣服是衣服,我的手就不是手了吗?”那小丫头蹲在地上,干脆把里裤扔在盆里,开始不停地搓手哈气,“哎你说,珍鹭姐姐也够可以的啊,她怎么能伺候那么多客人啊?一晚上能伺候四五个,有时候还两个两个的一块上?我看光是汤药就不停地往进送,那些个书生就非得站在厢房门口看珍鹭喝完才算完,你说那是什么药啊?这么金贵?”

“避子汤呗,还有什么药啊,咱们梅州就半吊子书生多,正经学问没有倒迷信的很,听了郝伯的话,觉得被珍鹭伺候能高中,这不恰好要赶上秋试了?所以才上杆子都来祈福嘛,又不想留种自然要盯着喝药了,我偷偷看着这几日喝了得有十几碗呢!”

“啊?秋试?这不都冬天了怎么还秋试啊?”

“你消息可真不灵通,你没听说啊。”另外一个小丫头压低声音附在对方耳边,“沈知府倒啦,没人主持考试,秋试自然就延期到冬天了……”

这两个丫头后面说的烛鸳已经来不及听,她一听到十几碗的避子汤,再回想起自己做的噩梦。

那么多人宽衣接待,周围的吵吵闹闹的……

这压根就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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