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第4页)
梧桐越说越急,哭的更厉害了,珍鹭还从来没见他哭过,猛地一看还挺稀奇,憋着笑只能掏出手绢给他擦鼻涕。
“低头,我把脸给你擦干净,多大人了,回去让大家看见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梧桐站在路中央怀里还抱着宋母给他炸的西红柿酱,老老实实低头让珍鹭给他擦鼻涕。
“所以你要好好准备这次乡试,等乡试过了咱们一块出笼馆,我看你那么喜欢我娘,干脆给我娘当干儿子好了。”
梧桐被珍鹭揪着鼻子,还哭的喘不上气,顶着红红地眼睛发誓,“你放心,我这两天都在挑灯夜战,黄公子都说我有希望,我一定行的。”
路边面馆老板出来点灯,举着灯烛听见哭声,奇怪地看了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伙儿和一个劲儿擦眼泪的姑娘挠了挠头。
珍鹭看见赶紧收起手绢拉上梧桐,“行行行,你一定行的!快回去干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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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鸳】
曹忌今晚要来。
最近他来的很频繁,感觉像是梅州城人事方面有调动,曹指挥使接到的密闻都比往常的多。
这些都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
烛鸳最近的心思都被徐阿嬷分走,她架空华雀把人调到后院是意料之中,可从华雀房里搬出的东西全挪到自己的厢房就十分奇怪。更古怪的是,还把自己的厢房从四楼调到笼馆的顶楼,第七层。
第七层是什么概念?
除非是有来头的客人一口气把四绝都包了,才能享受在最顶层最宽敞厢房的待遇。曹忌虽说是指挥使,可也不至于如此高规格。
徐阿嬷美名其曰照顾指挥使大人,别亏待了人家,可烛鸳怎么都不信。她去找华雀商讨,华雀暂时也琢磨不出来。
她如今太忙了,很多杂物都经她的手,让她没办法闲下来好好把事情捋一捋。
“你且先住下顺其自然,一切都跟往常别太高调,后面的事咱们再做打算。”
也只能如此。
只是头回体会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总心里不踏实,烛鸳还是喜欢原来四楼那个拐角的厢房,埋在角落里也不起眼,哪像现在站在楼顶往下看,紫薇树脱落花瓣后裸露的枝桠都被她尽收眼底。
天黑上客,烛鸳看着楼下红灯笼里熊熊燃烧的烛火晃眼的很,曹忌马上来了,她还是活动活动从高处下去迎人吧。
笼馆生意自上次欢鹂被世子亲自接走转而变好,大家都是见风使舵的,世子都来了,说明笼馆这地方还是有福气的,自然以前怎么样如今还是怎么样。
今晚生意也是同样,络绎不绝的客人让龟奴们跑断腿,只有一样。
曹忌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后还跟了位大爷,同样佩刀但气度穿着远不似曹忌下属。
“团练大人,曹某先送到这儿了,您自行挑选。”
“噢,老曹是有专门的窑姐儿啊,那我不打扰了!哎呀许久在边塞吃沙子,如今回到中原发现还是这里的姑娘们俊啊!”
烛鸳刚下到二楼的拐角就跟曹忌碰了个正着,曹忌打了招呼就要上楼,只听身后本该被老龟公牵走的团练出了声。
团练大人虎背熊腰,声音也粗,他一开嗓能让半个笼馆的人都听见。
“哎老曹!这红裙美人儿是你的窑姐儿?”
曹忌上楼梯上了半截被团练问住,他抬头看了眼烛鸳,突然发现对方的脸色青白,好像见了鬼似的定在楼梯口,双眼死死地盯着楼下。
虽然烛鸳不会说话,但她那双眼睛曹忌看的时间长了也能读出些意思。
他登时觉得不对劲儿,回头看向楼底的团练,只看团练大人也是有意打量烛鸳,眯缝着眼睛左看右看。
曹忌没有明面上承认只是反问了句怎么了。
“噢………没怎么,就是打量着美人眼熟,像我梦见过的楼兰新娘……哈哈哈哈没事,不打扰曹老弟了,就只当哥哥我说梦话吧,走了走了。”
边塞的风沙一直很大,再强劲的烈风也吹不散无垠的黄沙,只能吹起嫣红色的裙角。
那里的将士们立功最多的会被封赏一把弯月刀,削铁如泥的弯月刀被风沙洗涤的闪闪发光。它可以直勾出敌人的喉咙,也能勾碎姑娘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