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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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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鹂珍鹭偷偷去给烛鸳送药抹药,烛鸳也只是笑,不哼不哭静静地躺在床上。

后来欢鹂听徐阿嬷和章大爷闲聊才知道,烛鸳是徐阿嬷托人从西域边关买来的,那里的人粗鲁蛮横性格奇怪,就爱虐待姑娘。

烛鸳在来笼馆之前,就已经被虐待过一轮也被开了苞,来到笼馆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满足客人们的奇怪口味罢了。

烛鸳

烛鸳总穿红色,因为跟身上的伤疤是一种颜色,远远看过去那伤疤就像在薄纱上绣的花。

徐阿嬷第一眼看到烛鸳时,就已经给她定了鸳字。

笼馆里长的最美艳的姑娘,往往都会被分配到鸳字,因为一对鸳鸯中的雄鸟鸳,毛色是最斑斓鲜亮的。

而且鸳字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鸳鸯意味欢好,在床上让客人最舒适的,那还得是四绝的鸳。

这样一对比下来,烛鸳真是样样都实至名归。

一个安静的美丽哑巴,任人宰割往往要承受许多。

比如要被客人绑在床上,蜡烛会滴到后腰,头上戴的簪花都会扎在你的肩头。不过烛鸳已经习惯了,这些都算好的,在西域边关时,那里的人才叫恐怖呢,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上来就坐在你的身上拔出弯刀比划。

吓人的要命。

一开始烛鸳还会做噩梦,但是到后来就忍住了,每次有客人来把她推进房间,她就会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默数,从八千开始倒数,数到一时大部分客人就结束了,她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来到笼馆虽然还是要给徐阿嬷接待那些稀奇古怪的客人,但烛鸳觉得这里比边关好多了,起码有那么多的姐姐妹妹在白天陪着自己,总比以前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

有欢鹂天天跟自己说说笑笑,有珍鹭坐在旁边读诗,还有华雀时不时给她的点心果子。

除了晚上,笼馆的白天还是很好看的,有花有树有蔚蓝的天。

相比起边关一望无尽只有白骨的沙漠,烛鸳觉得梅州好像给了她点希望。

所以她晚上工作起来会比以前更加卖力。

每每有那种凶神恶煞或者要求古怪的客人,徐阿嬷就会把烛鸳推出来让她接待,烛鸳也不会不情愿。

自己已经是这样了,耐受度会高些,她不希望别的姐姐妹妹来遭罪,最起码她是不愿意听见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的。

人人都觉得烛鸳这是逆来顺受,都不太理解她。

可谁也没成想,成天缩在春水里的鸳鸯也有咬人的时候。

那天正值春分,好像天暖和了,客人的心思也活络,笼馆的生意比平常都好些。

不论是龟奴还是姑娘都忙的四脚朝天,加水的加水打扫的打扫,就连徐阿嬷也坐在梅园里跟客人们调笑。

无数人的嬉笑声撕破了黑夜的寂静,扰的月亮都黯然失色,到处都是打翻的酒杯,每层楼都有吐的满脸通红的男人。

就是这么个环境下,二层拐角的小小厢房里,一个喝大的客人把魔爪伸向了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虽然是窑子里的,可也年纪太小了!

小姑娘哭喊的很大声,这要是搁在平日早被人发现了,可偏偏那天笼馆人声鼎沸,大家觥筹交错谁还听得见一个小姑娘的呼救。

可烛鸳听见了,她当时正带着客人下楼,本还乖巧安静,不知怎的突然调转了方向加快脚步腾腾地下楼。

她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

烛鸳提着她鲜红的裙子一路小跑,撞到了经过的龟奴打翻了热水也不回头,径直踹开了那间小厢房的门,拉起小姑娘手脚利索的帮对方提上了裤子,然后直接从怀里掏出刚得的赏钱,足足有五两碎银子,手一挥就砸到脱光裤子的客人身上,拉着小姑娘就跑了出来。

速度之快让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烛鸳怀里的小姑娘不停的哭。

有个自始至终都在场的龟奴看到了全过程,绘声绘色地把这事儿讲给大伙听。

大伙听完砸吧砸吧嘴。

从此烛鸳在大伙儿心中从一个安静的哑巴变成了一个脾气古怪的哑巴。

仅此而已。

没有谁在乎烛鸳那天晚上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也没人在乎那个小丫头到底哭的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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