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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桑悦心里感觉不妙,去床头柜上翻了一下,没翻到退烧药,连杯水都没有,预感到他肯定是没吃药,赶忙出去倒水找药。沈照清家她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不过三五分钟,已经把温水连同泰诺一起拿进了房间。
nbsp;nbsp;nbsp;nbsp;桑悦:“沈照清?沈照清?”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还是没反应。
nbsp;nbsp;nbsp;nbsp;桑悦从小就是受人照顾的,从来没照顾过别人,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
nbsp;nbsp;nbsp;nbsp;想了想,她坐到床头,费劲巴拉地把沈照清的脑袋搬起来,让他斜靠在自己腿上,打算硬把药给他灌进去。
nbsp;nbsp;nbsp;nbsp;要不然,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自己一个人也没法把他扛到医院去啊,只能等他退烧清醒一点再看情况。
nbsp;nbsp;nbsp;nbsp;这么想着,桑悦干脆利落地一把掐住了沈照清的下巴,“……沈照清,张嘴。”
nbsp;nbsp;nbsp;nbsp;第37章37地球村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的下巴也是滚烫的。不过,不知道是桑悦动作太粗暴把她捏疼了,还是感觉到了身后崎岖不平地不舒服,总归,桑悦话音刚落,沈照清真的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桑悦?”他的声音哑得跟在砂纸上磨过一般,听得出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能发出声音,“你怎么来了?”
nbsp;nbsp;nbsp;nbsp;桑悦:“你还好意思问,你都快烧死了你知不知道啊。为什么不吃药?脑袋坏了?”
nbsp;nbsp;nbsp;nbsp;她碎碎念了几句,突然想到,沈照清发这么高烧,确实有可能把脑袋烧坏,只能默默闭上嘴,长长地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既然已经恢复意识,那也无需桑悦的暴力灌药法。
nbsp;nbsp;nbsp;nbsp;她把胶囊药片和水一起给了沈照清,依旧让他斜靠在自己腿上,盯着他连着一股脑灌下去。
nbsp;nbsp;nbsp;nbsp;泰诺是强效退烧药,一般见效都很快,桑悦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只要半个小时左右,沈照清就能退烧了。到时候先去医院还是等李觅回来,就看情况再决定。
nbsp;nbsp;nbsp;nbsp;于是,她把沈照清的脑袋搬回枕头上,又隔着被子拍拍他的胳膊,轻声说:“你再睡会吧。”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的眼睛在男生里属于特别精致的形状,漂亮得都有点像女孩了。如果用言情小说里的方法描述,那就是不太标准的桃花眼,加上瞳孔漆黑,眼神深邃,不说话只盯着人看时,无端会显出几分凌厉清冷味道。
nbsp;nbsp;nbsp;nbsp;现下,因为高烧,这样一双眼睛也好似蒙上了溶溶雾气,看起来羸弱柔软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桑悦被沈照清望得后背一个激灵,立马屈身,伸出手,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假装恶狠狠地教训他:“看我干嘛,闭眼,睡觉。”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喝水润了喉咙,声音比刚刚听起来好了一些。他低声问着:“你要走了吗?”
nbsp;nbsp;nbsp;nbsp;桑悦:“我走到哪里去?我在这儿陪你等你妈妈回来……沈照清,我才发现,你生病了居然还会撒娇啊?有点好玩诶。”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没有。”
nbsp;nbsp;nbsp;nbsp;桑悦:“没有就没有吧,你别说话了,快休息。要是一直生病,之后去不了东方绿洲了呀。”
nbsp;nbsp;nbsp;nbsp;东方绿洲场地有限,杨浦区的所有高中学校一共要分成两批去学军,理附和一附都是第一批,外加另外四个学校。等他们这批结束之后,下一批学校才去。像岳思文她们学校是后面那批去,所以就碰不上面了。
nbsp;nbsp;nbsp;nbsp;桑悦以为,所有学生都会像她一样不爱上学,只期待着出去玩。
nbsp;nbsp;nbsp;nbsp;先前半个月是期盼国庆,现在国庆假期马上结束,过后就将期待值放到学军上去。
nbsp;nbsp;nbsp;nbsp;闻言,沈照清很给面子地“唔”了一声,用被子蒙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涟涟的眼,“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桑悦陪了他一会儿,见他呼吸逐渐平稳,这才松了口气,打算关灯到客厅里去。
nbsp;nbsp;nbsp;nbsp;上海的秋日极具地方特色,哪怕秋老虎走后气温下降,但体感上一时半会总是闷热难消。她刚刚来得太着急,又陪着沈照清折腾许久,现在还是热得不行,只想赶紧去洗个脸,吹会儿空调消消暑。
nbsp;nbsp;nbsp;nbsp;只是,人还没站起来,桑悦先感觉到了一阵拉力从身侧传来。
nbsp;nbsp;nbsp;nbsp;她扭过头,发现沈照清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被子里跑了出来,这会儿,正紧紧地扯着她的上衣下摆,哪怕在睡梦中也用了极大的力气,像是溺水之人死死抓着浮木一样不松手。
nbsp;nbsp;nbsp;nbsp;“……”桑悦无语凝噎,思忖片刻,轻轻拍了下他的手指,“松手,我要去拿可乐喝。”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沈照清没反应。
nbsp;nbsp;nbsp;nbsp;桑悦:“我不走。沈照清,我哪里都不去。”
nbsp;nbsp;nbsp;nbsp;说完,桑悦又等了一会儿,沈照清倒是好像听到了她的话一样,眉头依旧拢着,手指却放松了一点点,让她能把衣服从他手中抽出来,脱身离开。
nbsp;nbsp;nbsp;nbsp;她依言没走,蹑手蹑脚地关灯关门,自己去客厅开了冷气,又从冰箱里翻出冰可乐和巧克力,放到茶几上,兀自打开了电视。
nbsp;nbsp;nbsp;nbsp;可乐和巧克力本来就是沈照清给桑悦准备的。沈照清不怎么喜欢甜腻腻的东西,平常几乎不碰碳酸饮料。巧克力是歌帝梵的,一个非常昂贵的外国牌子,前两年刚在上海开了专卖店,桑悦路过好多次都没舍得买,但沈照清家的冰箱里好像永远没缺过,永远囤着两大盒,就等她来消灭。
nbsp;nbsp;nbsp;nbsp;恰好,手机在桑悦走出卧室后才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