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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林书阁正色道：“阿川今日来和我说，那名羌人头领指名要见你。”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林书阁便看到谢谌脸色一变，有些僵硬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没有，阿川说他嘴很硬，怎么拷问都不说，只是指名要见你。”

nbsp;nbsp;nbsp;nbsp;“哥哥，我确实认识他，我也知道他认出了我，还记得我从前说过我曾经流落羌人部落吗？”谢谌面色有些难看，像是不愿意回想一样。

nbsp;nbsp;nbsp;nbsp;“难道是少凉部？”

nbsp;nbsp;nbsp;nbsp;“是少凉部，我当时年岁小一些，不小心误入了这个部落，起初同所有燕人一般被当作奴隶对待，白日里放羊，晚上便同羊挤在一起取暖，一不小心便是死。”

nbsp;nbsp;nbsp;nbsp;那时谢谌年纪还小，加上羌人多勇士，他本来想半路逃跑，但因碰见许多逃跑之后要么被抓住打死，要么在草原里迷了路冻死途中，要么遇上野兽尸骨无存的情况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能见机行事，徐徐图之。

nbsp;nbsp;nbsp;nbsp;林书阁只听他说过只言片语，虽然知道各种辛苦，却不想竟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谢谌看着他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里尽是心疼，笑道：“其实也没受多少苦，刚开始听不懂羌话倒是过得辛苦些，后来渐渐听得懂了，便打听到不少事。当时少凉部老酋豪年纪大了，想立最喜爱的女人的儿子为下一任酋豪，可偏偏是最小的儿子，年长的儿子们自然不会愿意。”

nbsp;nbsp;nbsp;nbsp;“你利用他们之间的嫌隙和争斗……”林书阁猜测道。

nbsp;nbsp;nbsp;nbsp;废长立幼，不起争斗才怪，一同往日的中原王朝和西夜国。

nbsp;nbsp;nbsp;nbsp;“哥哥好生聪明，”谢谌调笑道，“冬季食物短缺，羌人内部多是互相争夺牛羊和奴隶，有一次滇息羌进攻，我因表现出色得了酋豪长子青睐，他将我从羊奴中提拔了出来，后来我又给他献了几条计谋，让他联合其余兄弟除掉了酋豪小儿子，因此，我成了他最得意的谋士。”

nbsp;nbsp;nbsp;nbsp;谢谌说着，仔细看着林书阁的眼神，见他听得认真，并无对自己的反感，又道：“我又借机与酋豪传递他杀害兄弟的消息，使得本来就对他有疑心的酋豪起了杀心。”

nbsp;nbsp;nbsp;nbsp;“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下起了第一场雪，我看着整个部落火光冲天，他们父子相残，兄弟阋墙，我趁乱逃了出来，”他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不想还是被人察觉，长子弑父杀弟之后发现我不见了，便派人一路追杀，我早早算好了逃跑的路线，却因追杀拼死才逃到了甘州地界。”

nbsp;nbsp;nbsp;nbsp;他眉目含情，看着林书阁道：“本来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想老天果然帮我，被哥哥救起来时，我便知道自己命不该绝。”

nbsp;nbsp;nbsp;nbsp;林书阁摸着他的脸，“仲宣，你受苦了。”

nbsp;nbsp;nbsp;nbsp;他那时才多大，就一个人几经生死，林书阁想着他在穷凶极恶的敌人周围如履薄冰，便是一阵心疼。

nbsp;nbsp;nbsp;nbsp;“哥哥，长子便是现在少凉部的酋豪野利，那日伤你的人便是他的护卫之一，他当时对我说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nbsp;nbsp;nbsp;nbsp;林书阁沉默了许久才道：“自然要活着，如今是他沦为阶下囚，他急着见你便晾他几天，到时我同你一起去见他。”

nbsp;nbsp;nbsp;nbsp;“哥哥，我这次迟了是因为都尉府一直在因派谁过来争论不休，匈奴是强敌，羌人现在只不过是小部落，军功自然比不上与匈奴对战，我便主动请缨前来。”他将头靠在林书阁肩上，和他说明当日的缘由。

nbsp;nbsp;nbsp;nbsp;“嗯，正好我也在这边，你们带的粮草军队也并不是想着只击退羌人一次吧？”

nbsp;nbsp;nbsp;nbsp;谢谌在他脖颈处嗅了嗅，含糊地应了一声，又叫了一声哥哥，叫完低头咬了他一口。

nbsp;nbsp;nbsp;nbsp;林书阁今晚对他十分疼惜，硬生生忍着他咬完，“我这几天躺着都没洗，别咬了。”

nbsp;nbsp;nbsp;nbsp;“我帮你擦过，嗯，全身。”谢谌在他脖子间蹭着，觉察到林书阁逐渐僵硬的身体，笑道：“哥哥不也帮我擦过吗？当时还嘲笑我来着。”

nbsp;nbsp;nbsp;nbsp;“那能一样吗？当时我只当你是我好心救的弟弟，现在……”他的话戛然而止。

nbsp;nbsp;nbsp;nbsp;谢谌追上来问道：“现在呢？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nbsp;nbsp;nbsp;nbsp;他一张俊脸冲击力极强，林书阁在灯下被晃了神，“现在自然是情……现在没关系，给我规矩点。”

nbsp;nbsp;nbsp;nbsp;“哥哥好狠的心，用完我之后便弃之敝屣，我可是好人家的男子，怎么能不清不楚地跟着你？”他嘴上尽是委屈，手上却一点也不老实。

nbsp;nbsp;nbsp;nbsp;“你若是再往下，便让你一直不清不楚，转不了正也见不了光。”林书阁见他手已经顺着单薄的里衣往里探了。

nbsp;nbsp;nbsp;nbsp;“是吗？那我可得同哥哥讨点利息，”谢谌说着翻身而上，双手并用占了不少便宜，林书阁想着他小小年纪在异族部落九死一生，半推半就地从了。

nbsp;nbsp;nbsp;nbsp;“哥哥今晚好乖，早知道你会同意我就干点更过分的了。”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脸上带着兴味道。

nbsp;nbsp;nbsp;nbsp;林书阁气喘吁吁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将还在不依不饶的谢谌推了下去，又将里衣拢好，才道：“再得寸进尺就给我回自己房间去。”

nbsp;nbsp;nbsp;nbsp;谢谌伸手将他搂在怀里，“哥哥才不想让我去，对了哥哥，你当日昏迷梦到什么了，怎么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他故意提起此事，就是想在情浓时听些好的。

nbsp;nbsp;nbsp;nbsp;“你听到了啊，我梦到你和我在另外一个世界。”林书阁声音中带了些笑意。

nbsp;nbsp;nbsp;nbsp;“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谢谌指尖缠绕着他的长发，漫不经心道。

nbsp;nbsp;nbsp;nbsp;“是一个没有战争，人人都能吃饱的世界，我梦到与你是师兄弟，不过并不在一位老师门下。”林书阁被他弄得有些痒，往后躲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谢谌纠缠着追了过去，“是吗？好可惜，不能与哥哥受教于同一门下，我还想着见见哥哥从前的样子呢。”他十分配合，像是二人确实相识于那个世界一般。

nbsp;nbsp;nbsp;nbsp;“哥哥，还有那位师妹呢？她是不是也在？”谢谌坐起来看了看他的伤腿后道。

nbsp;nbsp;nbsp;nbsp;“什么师妹？我没感觉到痛意，怎么了？”林书阁拉着他继续躺下闲聊。

nbsp;nbsp;nbsp;nbsp;“没有，怕哥哥难受，”他将被子摊开重新盖在二人身上，“不就是喜欢哥哥的师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