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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0(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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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天色已白,清晨熹微的阳光洒向地面,大街上往来行走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袁瞻这幅狼狈失意的惨状落得在他的政敌眼里,自然是笑话一桩,不日便会传满整个朝堂。不过此刻他无暇关心这些,毕竟——

nbsp;nbsp;nbsp;nbsp;一位眼尖的大理寺官员看到了袁瞻,连忙小跑向他奔来。

nbsp;nbsp;nbsp;nbsp;“大人,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下官这就带你去医馆。”

nbsp;nbsp;nbsp;nbsp;这人瞥了一眼闻瑎所穿,青色官服上印的是小杂花纹,腰带是银钑花带銙鸠,官服团领衫的前胸加饰的补子是鶒(xīchì)。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个七品官,比自己低,于是随便摆了下样子,正对着闻瑎拱手作揖道:“这位同僚,刚才麻烦你了,我来扶着袁大人吧。”

nbsp;nbsp;nbsp;nbsp;说完之后,这位积极的正六品大理寺左寺正汪和真就来到袁瞻的右侧扶住了他的身子:“袁大人恕罪,下官冒犯了。”

nbsp;nbsp;nbsp;nbsp;闻瑎顿时觉得身上一阵轻松,对这位六品官也微微弯腰拱手回礼:“多谢您的帮助。”

nbsp;nbsp;nbsp;nbsp;呵,袁瞻心里冷笑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汪和真只觉得身下一阵发冷,他打了个哆嗦。

nbsp;nbsp;nbsp;nbsp;袁瞻按捺下心中的烦躁与不耐,在汪和真震惊的目光中对闻瑎道:“你先去翰林院吧,不用跟着我了。毕竟你要是迟了,可不会给翰林院那些学士留下好印象。”

nbsp;nbsp;nbsp;nbsp;袁瞻的声音和表情是汪和真从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的模样,都是官场上的人精,他心里大喊一声,糟了,这位七品官好像颇得大人看重,他刚才态度是不是有些倨傲,他是不是搞砸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就在汪和真心里一阵捶胸顿足时。

nbsp;nbsp;nbsp;nbsp;袁瞻又对闻瑎宽慰道:“我无大碍,若你实在放心不下,等明日休沐,可来府中看我。”

nbsp;nbsp;nbsp;nbsp;说罢,他解下腰下玉佩递予闻瑎。

nbsp;nbsp;nbsp;nbsp;闻瑎来到翰林院衙署时比往日晚上一盏茶的时间,但好在她一向出发的都挺早,不过六点多点。

nbsp;nbsp;nbsp;nbsp;翰林院衙署的格局并不是很大,四四方方的古朴院落,红砖绿瓦,只是看着更有质感,更加高级罢了。

nbsp;nbsp;nbsp;nbsp;每位官员进入衙署前都需要先经过门房,这是他们上班打卡之处。没错,即使在古代,当官者也是有考勤的。西周时期的《诗经鸡鸣》便有这么一句:鸡既鸣矣,朝既盈矣。早在鸡鸣之时,官员们就要起床上朝了。

nbsp;nbsp;nbsp;nbsp;现代社会迟到扣的不过是绩效工资。但是在大齐,如果迟到或者点名的时候不在,罚俸禄都是小事,更有甚者要被打板子甚至坐牢。

nbsp;nbsp;nbsp;nbsp;《齐律疏议》有规:缺勤一日打二十板子,三天加一等,并罚俸禄一月;满二十五天处杖打一百大板;若是满三十五天,直接有期徒刑一年。且此规定针对所有官员,不分官品高低。

nbsp;nbsp;nbsp;nbsp;闻瑎在门房签过自己的名字,进入庶吉士的办公地点,还有几人未到。

nbsp;nbsp;nbsp;nbsp;这些翰林院的庶吉士不过前几日才刚刚从各地赶回,明日又适逢休沐,所以目前还未有分配教习。

nbsp;nbsp;nbsp;nbsp;教习制度是大齐对进入翰林院的庶吉士的培养制度。

nbsp;nbsp;nbsp;nbsp;帝王对此极为看重。因此,翰林院教习之任委派的官员多是翰林院、詹事府、吏、礼二部的高官。

nbsp;nbsp;nbsp;nbsp;况且在齐朝,官员们极重乡谊和门生关系。庶吉士作为教习之门生,不仅有利于结成二者之间利益的集合,更是方便了庶吉士以后的晋升之路,是颇为重要的。

nbsp;nbsp;nbsp;nbsp;俞修樾走到闻瑎身边,示意她出去说话。

nbsp;nbsp;nbsp;nbsp;他伸出手,从闻瑎的衣襟后面摘下一片杂叶,关切问道:“小瑎,你今日来得比往日晚上好些,而且这后背上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灰尘,难不成来的路上摔跤了不成。”

nbsp;nbsp;nbsp;nbsp;闻瑎松了松肩,对自己的坏运气也有些无可奈何:“叔思,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但幸好我没受什么伤。”

nbsp;nbsp;nbsp;nbsp;简要地说了一下今早的情况,但为了不引起什么误会,闻瑎还是隐去了袁瞻的姓名,虽然她知道此事不久便会传遍朝堂。

nbsp;nbsp;nbsp;nbsp;俞修樾一边听着闻瑎说话,另一边忽而将手按住闻瑎的肩膀,固定住她的身子,另一手在她的官服上拍拭,把上面的灰尘拂去。

nbsp;nbsp;nbsp;nbsp;闻瑎感受到肩膀上的重压,立刻向前走了一步,一想到俞修樾此人洁癖龟毛到令人发指的性格又不得不理解他的举动。

nbsp;nbsp;nbsp;nbsp;俞修樾此人素来喜净,明明长得一副狂野狠厉之像,又生在西丹多沙多尘之地,不知是怎么养成的这种习惯。

nbsp;nbsp;nbsp;nbsp;闻瑎知道这话不会伤及两人友谊,便直接干脆利落地说道:“叔思,你要是看不惯我身上凌乱,直接告诉我一声,别突然动手动脚,同你一样,我也不喜与人有身体接触。”

nbsp;nbsp;nbsp;nbsp;俞修樾虚浮在半空的手缩了回来,一脸正色道:“倒也是我冒犯了,可我实在是看不得你身上如此脏乱。”

nbsp;nbsp;nbsp;nbsp;闻瑎努了下嘴小声嘟囔:“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又看不见我的后背。”

nbsp;nbsp;nbsp;nbsp;这小麦肤色的汉子看到她这副模样笑得颇为开怀,指了指她衣角那处,道:“喏,那里还有些灰尘,你自己拍拍吧。”

nbsp;nbsp;nbsp;nbsp;看着闻瑎拍拭的动作笑意加深。

nbsp;nbsp;nbsp;nbsp;俞修樾又道:“明日休沐,你可有约。小瑎,你不是说你喜欢垂钓,我听邻居说城郊有一河,鱼多而肥美。明日午后,不如相约那处一聚。”

nbsp;nbsp;nbsp;nbsp;闻瑎想到袁瞻的伤势,明日上午去袁府探望袁文璲,下午没有其他事,倒也不怎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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